面對王語姌的質問，江眷回過頭，蹙了蹙眉，問：“還有事嗎？”
王語姌看著江眷，只覺得不愧是江城的兒子，一樣的沒有心！
“里面的是你外婆，她如果沒了難道你一點都不難受嗎？”
此時，她的聲音不再溫溫軟軟，反而透著一種刺耳的尖利，她絕美的面容也變得猙獰起來。
江眷淡淡道：“原來你也會難受。”
王語姌一愣：“你說什么？”
就在這時，江外婆的聲音突然從病房里傳了出來：“是眷眷要走了嗎？”
江眷讓劉司機在外面等他，他則滾動著輪椅進了病房，王語姌平復了下心情后，也跟著走了進去。
病房里，躺在病床上的江外婆道：“我聽你奶奶說過了，是不是要回去參加中考？”
王語姌再次一愣：“誰參加中考？”
江外婆被病痛折磨的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連說話都有氣無力的，聞言，她不滿的瞥了眼閨女，道：“你怎么當媽的，連兒子要參加中考都不知道？”
王語姌擰著眉看著江眷的雙腿，很快地又移開視線，“你這個樣子怎么參加中考？”
這話就差直接說出你不是一個正常人，就算參加了中考又有什么用？一個一輩子都離不開輪椅的人難道還想考高中考大學嗎？
江外婆聽不下去了，“別人能參加，眷眷怎么就不能參加？”
江眷仿佛沒聽到王語姌的話般，只朝江外婆道：“我先走了。”
江外婆點點頭，目光里帶著滿滿的心疼和不舍。
她知道，外孫這一走，很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了。
“好好考，外婆等著你考中的好消息。”
看著江眷的背影逐漸遠去，王語姌還想追上去阻止，被江外婆叫住了。
“你爸走了，我也要走了，你再不好好對眷眷，難不成你想下半輩子都一個人過？”
*
劉司機見江眷面色如常的出來，以為里面沒出什么事，直到他將江眷從輪椅上背到車后車座上去的時候才發現，江眷有好幾個手指甲居然硬生生的劈裂開了，血肉模糊的讓人膽寒。
那是他攥輪椅扶手攥的。
到底里面發生了什么事才能讓他用那么大的力氣去攥輪椅扶手？
劉司機很好奇，但他什么也不敢問，只低聲問要不要去醫院包扎下？
“不用。”江眷面無表情道：“直接回水塘村。”
劉司機應了一聲，發動了車子。
他從后視鏡看了眼江眷，那個看似瘦削羸弱的男孩，那蒼白的皮膚與漆黑幽深的眼眸，仿佛散發著吸血鬼的幽光，陡然間充斥著讓人心驚的懼意。
*
雖然葉許在電話里說希望江眷越快回來越好，但她沒想到會這么快，快到頭一天晚上她剛說過這話，第二天一早她剛到教室不久，風塵仆仆的劉司機就來告訴她，江眷受傷了。
葉許忙起身，跟著劉司機往外走，邊走邊驚訝道：“江眷哥哥受傷了？怎么受的傷？”
劉司機猶豫了下，才道：“我也不是很清楚。”
葉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