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下了點面，吃點吧，不然晚上胃會不舒服。”舒婉進來之后把碗放在了程律課桌上。
男生頭一直低著，沒有抬頭，聽了她的話后，他應了聲嗓音很平靜，幾乎聽出去喜怒：“好。”
像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他剛剛也沒有崩潰到摔東西。
舒婉知道他的脾氣，可還是心疼了，看了眼桌子上的課本，她忍住眼中的澀意，輕聲道：“慢慢來吧，媽媽再不逼你了。”
程律怔了下，沒有料到舒婉會突然這么說，靜了好久才點頭，“嗯。”
舒婉斂下眸，緩緩的轉身出去了。
程律聽到關門身，才仰起頭深深的吐出一口氣，黑色的發尾有些凌亂，睫毛濃密，眼窩很深，可眼角卻有些濕。
靜了一會兒，他才直起腰吃面，面吃完的時候，手機響了，程律拿起手機看了眼，是林月溪的電話。
他清了清嗓子，點了接通。
下一秒，女生急吼吼的嗓音就傳了出來，“程可愛程可愛，你有沒有把我物理書帶走？里面夾了卷子，我記得放學的時候把它放桌上裝書包里了，可找半天都沒找到。”
小姑娘語氣略顯苦惱，看得出來找了挺久。
程律嗓音有些低，“你等下，我看看。”
電話那頭頓了下，才答：“好…”
程律把手機放在了旁邊，翻了翻書包后，果然翻出了一本寫了名字的物理書。
他重新拿起了手機，“嗯，在我這兒，估計我裝的時候沒注意，我現在給你送過去。”
林月溪一聽，連忙道：“那不用了，天都黑了，在你那就好，我以為我弄丟了。”
聽出來他情緒好像有點低，所以林月溪沒有多說，便道：“你休息吧，我掛啦。”
“等著我。”
“啊？”
“嘟——”
林月溪低頭愣愣的看著電話，隨即看了眼時間，驚了。
晚上八點零五！
這都多晚了，他還要給她送過來！
想都沒想，林月溪便又把電話打了回去，那頭很快接了，她急忙道：“你別來了，你送過來了我也不想做，拜托你讓我卷子在你那睡一晚吧……”
這話也不假。
她一張數學卷子做完才沒多久，腦子都要炸了，卷子在他那也好，這樣她就有理由玩會兒手機了。
然而繞是她這么說，程律也沒有打消要給她送來的念頭。
“我出去走走，順便給你送過去。”他說著話下了樓，舒婉看見他走來拿鑰匙，不由問：“這么晚了還出去？”
程律拿著電話回道：“我把林月溪卷子帶回來了，現在給她送過去。”
電話里，林月溪一聽這話，連忙大喊：“阿姨你快攔住他，我要睡覺了！！”
電話聲音不小，舒婉聽到愣了下，看向程律。
“你就扯，昨天是誰說自己每天做作業都做到十一二點的？”
他說完，看著舒婉道：“我去一趟，很快回來。”
林月溪在電話里哀嚎起來，“程律我真的不想做了……而且大晚上的出來多不安全……”
舒婉聽到這，也勸道：“卷子明天要交嗎？要是不交的話……”
程律把電話掐了，與此同時垂著眸，毫不避諱的低聲道：“我就是想去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