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月舟說的這些事，林月真的沒有印象，但聽了后，卻挺心疼小時候被她各種嫌棄的程小律……
“林月溪你沒有心……”
正撐著下巴看著窗外兀自感慨的時候，一道低沉且壓著委屈的嗓音突然在她身側響起。
林月溪轉頭，只見剛進教室的程律渾身濕透不說，連頭發都往下滴著水，立體深邃的五官上雨水凈布，順著男生清瘦的下巴往下滴。
他連睫毛上都是潮濕的水汽。
林月溪愣了下，就見男生伸手抹了把臉，指尖都被凍的微微泛著紫。
這時候已經是深秋了，每下一場雨，氣溫就會變得更低，只要再來場雪，凜冬便是真的來了。
“我去…你…啊對不起！我忘了要去車站接你了！”林月溪猛的想起來這件事，一邊拍著腦袋，一邊趕緊掏出紙巾遞給他。
程律擰緊眉頭，沒接。
他把書包放在椅子上后，濕透的眉眼的都是陰郁，“你故意的是不是，明明答應了去車站接我，結果我下車后沒見到你人就算了，給你發了那么多信息也不回……”
舒婉最近出差了，家里就他一個人。
出門的時候他沒看天氣，不知道會有那么大的雨。
在公交車見雨勢那么大，他便給林月溪發了短信，讓她來車站接下自己。
當時在手機上小姑娘信誓旦旦的答應了，可等他下車后，林月溪就跟人間蒸發似的，怎么也聯系不上。
他在站臺上等了大半天也沒見著人，最后沒辦法，只能沖進來了。
林月溪縮了縮脖子，的確理虧，她也沒想到自己走了個神，竟然就過去了這么久！
她愧疚萬分的掏出紙巾，一邊給男生擦臉，一邊小聲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給忘了……”
從車站到校門口這段距離說遠不遠，但說近但也沒有近到哪去。
程律又騷的很，接連幾天降溫他也沒多穿幾件衣服，只是在薄衛衣外面加了件白色外套。
外套還是不遮風不擋雨，就管好看帥氣的。
眼下被淋了這一截路后，外套幾乎濕透了，里面衛衣太薄，也潮了一半，林月溪光看著就冷。
“你怎、怎么不多穿一點……”
她心虛至極的拿著紙巾把他臉上的水珠擦干凈，程律僵著沒動，任由她擦，但渾身氣壓極低，濃密的眼眸垂著，眼神涼涼的盯著林月溪的臉。
“多穿一點干嘛，又凍不到你。”他冷嗤了聲，語氣冷颼颼的，說完便奪過了林月溪手里的紙，把淋了雨的脖子也擦了擦。
“嘶…你手好冰，回去換衣服吧，你昨天好像就有點感冒了。”
林月溪碰到他指尖時，覺得像是碰到了一塊冰。
程律把外套脫了下來，沒當回事，“一來一回麻煩死了。我沒感冒，今天你別跟我說話。”
他胳膊搭在了桌子，眼底有淡淡的青。
林月溪前陣子聽舒婉阿姨說程律現在好像一直在逼著自己看書，許是因為焦慮，又或者是心急，常常熬到半夜還睡不著。
睡不著他就繼續看書，然后越看越心煩，最后就形成了惡性循環。
他近來的情緒肉眼可見的很低沉，和之前懶懶散散，漫不經心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