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話，程律明顯有些意外，似乎沒想到這種時候林月溪還會想著關心他。
“看什么看，你到底去不去！”被他盯的別扭，林月溪不禁沒好氣的轉頭，狠狠的瞪著男生。
程律怔了下，心情還停留在剛剛的愧疚中，等反應過來之后，連忙受寵若驚的點頭：“去，我去。”
帶著鼻音的嗓音，微微沙啞，比平常還要低沉，林月溪不再看他，走在了前面。
程律心虛，生怕再惹女生不高興，所以一路都慢吞吞的跟在后面，一個字都不敢說。
林月溪到了門口時便停了下來，繃著小臉道：“我在外面等你，衣服換好了快點出來。”
程律靜了靜，薄唇微抿，臉色越發的難看，在林月溪狐疑的看過去時，就見男生身子有些晃悠，像是站不穩了。
她驚了下，下意識的扶住了他胳膊，“你怎么了？”
程律捂著腦袋，聲線低悶：“頭暈惡心……”
林月溪頓了下，視線不可控的落在了他額頭鼓起的地方，吞了吞口水，緊張了起來，“你別不是腦、腦震蕩了吧……”
程律估計是真的難受，聞言只是虛弱的搖頭，“不知道。”
林月溪這下著急了，上上下下看了他一眼，便立刻將人拉到了旁邊的椅子上，“那你在這坐著別動，我進去給你拿衣服。”
程律掀起眼瞼，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半秒后，好乖的點了點頭。
林月溪心口縮了縮，忍不住低斥，“生個病耍流氓就算了，還賣乖……討厭鬼。”
輕哼了聲，不等對方回應便走掉了。
程律聞言一靜，須臾過后，無意識的低頭摸了摸唇，神情失落，“討厭嗎……”
——
半個小時后。
林月溪和程律坐在了醫院大廳。
男生睡衣外面穿了一件大衣，褲子也還是睡褲，鞋子也是拖鞋，頭發凌亂的過分不說，額頭還被貼了一塊白紗布。
蒼白的俊臉雖然顏值未減，但卻有一種很重的病態感。
看著簡直是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林月溪本來是氣的牙癢癢的，可看著男生左一張紙右一張紙的擦鼻涕，就莫名的有些想笑。
活該！
“冷不冷，要不你先回去吧，下午不是還要上課。”程律低著頭，眉眼比平常要安靜許多，冷白的脖頸低著，但條分明，顯的又欲又清瘦。
林月溪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我跟老師請過假了。你病這么重，要是在這里涼了，指不定責任還要算在我身上呢。”
女生的聲音暗含抱怨，程律聽了沒再吭聲。
許是因為生病，又有許是因為情緒低落，總之看起來精神極差。
林月溪忍不住打量著他的側臉，剛想問他是不是還特別難受，就聽男生嗓音很輕的道：“林月溪……你會因為今天的事討厭我嗎？”
程律眼睛盯著地板，神情莫測，看得出來是真的擔心林月溪今天過后就不再搭理他了。
林月溪皺了皺眉頭，靜好了好半天才語氣生硬道：“反正本來也沒多喜歡你，你的擔心好多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