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下去就看不下去,江斂索性把書一合,自暴自棄蓋上被子睡覺,大不了保底爭個及格,不就是半個月沒上課么,難不成她堂堂上一屆高考狀元,還能淪落到補考的份兒?
江斂說睡就睡,還做了個夢。
就突然夢到了以前的時候,那是她最后一場擂臺,DIM頂尖的定級賽。
江斂上來第一句話對黑桃Q說的就是:“我不想打,我認輸。”
她對面的那個男人一身黑色的作戰服,臉上覆蓋著一張黑色的面具,把整個人的面部輪廓都給擋在了面具之下。
“定級賽,你要是輸了,將會賠的血本無歸。”
明明是很久遠之前的事情了,在現實里讓她回想都不一定想得起來,在夢里男人的聲音卻格外清楚,甚至連聲音尾調微揚都記得住。
男人的嗓音低低的,不像是在DIM上,倒比臺下的觀眾們還要散漫。
江斂“哦”了一聲,有些意興闌珊:“那來吧。”
像是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賠率。
寬大的面具把江斂的全臉都給遮住了,唯獨露出來的是一雙燦若星河的桃花眼,眼位上,暈染出一筆無比繾綣的意味來。
DIM上不是沒有女打手,相反女打手在這里格外吃香,女人對男人的吸引天生刻在骨子里,嬌軟美麗的女人在臺上被人血虐更會激發這群人的血性。
江斂的第一場擂臺賠率就是百分之百,到現在的低于百分之二十,她只打了不到十把,便成為DIM頂尖的打手之一,和她面前的黑桃Q成為了一個等級的存在。
江斂看得出男人似乎是做了個挑眉的動作,甚至做了個特別紳士的開場禮,“請。”
江斂甚至都沒給他反應的機會,在他直起身來之后直接出手,趁著對方后退的間隙猛地爆發一記后旋踢準確的往他臉上掃。
動作狠辣,不像是之前還要認輸的架勢。
約莫是黑桃Q以為她要認真打了,下手便毫不留情了,近乎是迅速躲過江斂的后旋踢,朝著江斂的的要害襲去。
本來江斂是完全可以輕松躲過這一擊的,她卻一點想躲避的意思都沒有,硬生生的用手肘直面受力,一聲咔嚓的輕響從江斂的手肘處傳來。
她骨折了。
黑桃Q甚至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身體已經下意識的做出了接下來的動作——他傾身上前,腿彎勾中江斂的小腿,直接用力就把江斂帶倒在地上,讓她單膝跪地,激起砰的一聲。
黑桃Q把她兩只手都反鉗制在身后,然后稍稍貼近她的后背,完全不顧臺下觀眾們的吶喊,低沉又帶有些調侃的語調在江斂耳后響起來——
“想輸?你故意的?”
這如同情人間的細細低語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場合,兩個人都戴著面具,誰都不知道黑桃Q在低聲說話,都以為兩人在擂臺上僵持住了,甚而連裁判都想上來倒計時。
江斂淡淡道:“我技不如人罷了。”
男人在她耳邊低笑了一聲,“這樣多沒勁,不如你親我一下,我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