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瞥了一眼身旁的俱樂部新聞官,卻見對方沒有絲毫要出面解圍或者終止提問的意思。
這樣的表現只有兩種解釋,要么新聞官是個傻子,要么他們就是一伙的。這個新聞官雖然不能說八面玲瓏,但至少看起來智商是正常的,那真相就只有一個,有人在背后指使。
呵呵,有些人還真是睚眥必報啊!
高遠用手輕輕按住王梓的肩頭,示意自己來回答這個問題。
“堪瑟斯先生,您誤解了我的球員的意思。我們沒有絲毫對于貴國媒體的不敬。回到剛才的問題上,圣保羅州錦標賽雖然是地區性錦標賽性質的比賽,但對于圣保羅、帕爾梅拉斯、科林蒂安、桑托斯這些球隊的分量,您作為葡萄牙媒體的資深記者肯定比我這個遠東來客更加熟悉。另外您覺得我沒有職業聯賽的經歷,也缺乏經驗,我只想說,偉大的亨利王子也從未有過坐船出海的經驗,但卻不影響他成為世界上公認的最偉大航海家!”
亨利王子(1394—1460),是葡萄牙親王,因設立航海學校、獎勵航海事業而被稱為“航海者”,他推動了葡萄牙的大航海時代,在他的支持下,葡萄牙成為那個時代最強大的海上霸主。他也成為葡萄牙民眾心中最尊崇的偉人!
高遠舉出亨利王子的例子,就是為了爭取在場葡萄牙媒體的文化認同感。果然,此言一出,在場的葡萄牙人無不頷首,就連咄咄逼人的堪瑟斯也不好再繼續就這個問題借題發揮了,因為高遠拉大旗作虎皮,否認高遠就等于是否認了亨利王子的航海家身份。
高遠雖然應付過去了這個問題,但心中的不滿卻越積越多,嘴里的口香糖也似乎有些發苦了。
堪瑟斯今天的任務就是來搗亂的,要讓初來乍到的中國人在媒體面前狠狠栽個跟頭。但高遠卻如同一個太極高手,以柔克剛,將他的重拳全都化解于無形,自己完全沒討到好處,于是他又把目標放在了同來的王梓身上。
“王梓先生,據我所知,你是高遠教練的嫡系,無論是從中國還是到巴西,你都緊緊跟隨在高遠的身邊。現在又一起來了葡萄牙,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讓你們的關系如此密切,是他的戰術離不開你?還是他對你有特殊的照顧,如果你離開了他,就無法在其他球隊立足?”
王梓英俊的臉上怒容閃現,他年輕氣盛,血氣方剛,怎么會受得了這樣的鳥氣,再說,對方不但侮辱了自己,更侮辱了自己最最尊敬的高指導,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在王梓要爆發之際,高遠卻關掉了王梓的麥克風,然后也不說話冷冷的注視著坐在對面前排的堪瑟斯。
一時間,大家都不知道要發生什么事,大廳內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中。
只有高遠咀嚼口香糖發出的聲響。
堪瑟斯被高遠盯的發毛,他不明白這個年輕的中國人,為什么可以有這么大的威勢,對方的眼神讓自己汗毛直豎,渾身發冷。
突然,高遠一口吐掉了嘴里被咀嚼的發苦的口香糖,卻不偏不倚啪的一下正好粘在了堪瑟斯的眉心中間。
“下一個問題”高遠冷冷道。
堪瑟斯像是一頭暴怒的獅子,一下子蹦了起來,要沖上來找高遠拼命,但俱樂部的保安、工作人員以及其他的記者們紛紛拉的拉,勸的勸,將他給拖出了媒體見面會大廳。
被堪瑟斯一鬧,媒體見面會不歡而散。
不過,馬里迪莫俱樂部上下以及各路媒體記者們都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這個新來的中國主教練是個狠角色,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