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殿中,張同安正在揉了揉自己眉間的鼻梁肉,他剛接手張家事務,在張家大長老張懷宇的幫助下,花了好幾天時間才全部理清楚了,只不過張家一些雜事太多了,很是勞廢心神。
“世平,你回來了。”他聽到門外有弟子的問候聲,以及走來的腳步聲,他放下手睜眼看去。
“去看過大長老了嗎?”其實現在不應該叫大長老了,張懷宇從族長位置退下來,他接手以后,這大長老就是張懷宇的,只不過張同安叫習慣了,一時之間還改不過口來,張世平更是如此,一說到大長老就明白了父親說的是誰。
“看過了,我剛從墓地回來。”張世平走過去,坐在自己的蒲團位置上。
“大長老在睡夢中走的,很安詳,他走的時候,那洞府的梅花正開,紅紅的,很是鮮艷。”張同安對張世平說道。
……
七天后,張世平驅使青靈古舟從白猿山中離開。
他坐在飛舟中,飛舟在云上飛行,他背后一輪淡金色的圓日正冉冉升起,金光在云上鋪就一條大道。
張世平坐在飛舟上,一路上停停走走,到了也昆山的時候,已經過了三四天的時間,他取出令牌,將洞府的困土陣法打開,心情有些復雜地進到洞府中。
大長老走的很安詳,躺在床上沒有痛苦地離去,對老人來說是一件幸事,但是回到洞府中的張世平他皺著眉頭,和凡人一樣死在床上,這種死法讓張世平有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
他慢慢地走過洞府那鑲嵌著月石明珠的通道,只嘆道,這種壽終正寢,對于一名修仙者,其實是一種悲哀的死法。他可不想自己有朝一日也如同這樣子,垂垂老矣,然后安靜地等待著壽終的那一刻。
看似放開了,一切都看開了的那種坦然,所謂的樂天知命、安然長樂,其實只不過是一種對自身的無奈。生命有大美,有誰想要早早的離場,張世平在心里對著自己說道。
十幾丈長的石洞通道,張世平第一次走的如此緩慢,在想了一會兒后,張世平突然心神一動,一只足足有一個巴掌大的血黃色的蝗蟲,攀附在石洞頂上,他隱隱感覺自己與這只蝗蟲有心血相連的感覺,看它模樣,有幾分與幻鬼蝗相識,但是其大小和顏色都有了很大的變化。
他伸手一招,這只變化極大的幻鬼蝗,它轉頭對著張世平‘嘶嘶’鳴叫著,但是沒有直接跳過來,反而有點想后退的感覺。張世平很是奇怪,他當即神識大放,加大操控的力度,這只大了許多的幻鬼蝗才從石頂躍下,落在他手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