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人栽落以后,張世平這才松了一口氣,所幸箭頭上所涂抹幻鬼蝗卵液,沒有讓他失望。他雖然有在一些二階妖獸身上試了下這種幻鬼蝗蟲卵液的毒幻,但是他可還試過用在筑基后期修士身上。
他看起來一副沉著冷靜的樣子,但是張世平其實心中是沒底的。不管是什么毒,總有辦法去解。他剛才是有把握能躲過那黑影,那根已經灌滿法力的青銅長箭,照理是應該射向那個想御器逃走的艷麗男子,可張世平不能保證,這具鬼魅女尸會不會對他身后族叔動手。
在片刻之間,張世平他也來不及多想,便選擇了先將這具女尸制住,保證他這位族叔的安全。至于那艷麗男子,張世平也只能寄希望于對方,無法解開幻鬼蝗的卵液幻毒。
世間異種奇蟲繁多,僅僅排名在九百七十三的幻鬼蝗蟲,便有如此奇效,倒也出乎了張世平意料。
吼吼吼……那女尸頭骨被長箭射穿釘在地上,但是仍在大力掙扎,捆在她軀干四肢的青藤根根緊繃著,張世平自然不會讓其繼續如此下去,他當即御使著一把飛劍,劍身清冷如秋水,飛劍周身劍芒吞吐不定,靈光瀲瀲。
這把飛劍名為‘鴉九’,是他在十余年前,趕赴胡家村時,在百瑞坊市葛家玉宇居所買的一把二階中品飛劍法器,張世平看煉器師與他同姓,那時候也挺中意這把飛劍,便覺得與之有緣。但是這十幾年來,還是他第一次動用此劍,如今以他筑基后期的修為,此劍不過是勉強趁手罷了。
張世平心念一動,‘鴉九’飛劍便將女尸軀首兩分,張世平本想趕緊趕過去那艷麗男子墜身的地方,但是這女尸斷頭以后,從脖頸中流出一點點暗紅的血液外,從脖子里爬出數以百計只綠頭紅身的蟲子。
這些蟲子約莫黃豆般大小,頭很小,微綠,身子卻鼓得漲大,里面滿滿都是它們所吸食的血液。不過一個呼吸時間,那些蟲子便從女尸斷脖處爬了出來,密密麻麻,乍看之下,極為惡心。
一小團蟲包蠕動隆起,而女尸在斷首后,沒有消停下來,反而掙扎得更為猛烈!。
張世平厭惡地看了一眼,揮手落下一朵火花,化為烈火,火花轉眼間落在女尸軀身上,火焰連著引燃了青藤,大火彌漫,那些滿腹都是尸血的綠頭小蟲,發出‘啪啪啪啪’的炸裂聲,一時之間綠煙滾滾,腥氣四散。
但張世平揮手落下火花以后,沒等烈火焚盡女尸,他那御使‘鴉九’,化為一道驚光,梁府那巷道院墻軟如豆腐,飛劍輕而易舉地飛刺進去,在張世平的神識驅使下,‘鴉九’一劍便將摔倒在地上的艷麗男子梟首。
張世平身形移換,下一刻便繞過了院墻,眨眼間便趕到了那艷麗男子的墜身之處。他再確認了對方已無生機以后,‘鴉九’發出一道丈長的劍芒,直接將那人攔腰砍斷,看著這人頭、身、腳分斷,張世平這才放心地落到他身邊。
“歡陰宗嗎?”張世平看那艷麗男子衣袖出繡著‘歡陰’兩字,喃喃念了一句。這個宗門張世平有些印象,與正陽宗一般,門內也有元嬰老祖,但是這歡陰宗位于南州中部的極歡山中,離昱國臨卜也足足有兩萬余里,對方門內的筑基修士,游歷至此?
張世平有些疑惑,他玄色錦靴踩在流了一地的鮮血中,五指成爪,卻沒有半點留情地朝那三段尸身一抓,一道迷迷糊糊的虛影從尸身中升了起身。張世平眉毛一挑,雙目一凝,他見那艷麗男子魂魄竟然還是處于迷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