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兩人身邊,一個麻衣男子滿臉大汗,身上的布衣早已汗水淌濕了,但是他手上的動作,沒有停頓半分,他催動這一股紫色的靈火,同時朝著一尊六尺來高的青黑色丹爐中,投著幾種散發著奇異香氣的靈材。
而在這麻衣男子身后,有個頗為清秀的少年,正拿著把小刀,從地上一堆死去的怪鳥身上,剜取出半顆拳頭大小的心臟來,一取出來,少年便直接將放在一塊銀盤上,上面已經擺放著十余顆鳥心,有幾顆還在微微地收縮鼓動著。
紫火火勢極盛,幻陣內光亮如晝不說,那空氣更是不在不斷升騰扭曲著。
那麻衣男子,朝著丹爐投放這靈材、鳥心,又不斷打出了各種煉丹的法訣。
“吟風,你快點啊!”其中一個緊緊按住女修雙腿膝蓋的藍衣婦人,看著地上那女修雙眼眼白上翻,渾身氣息越發紊亂,她紅著眼喊道。
“崔成,你安靜點,別打擾到龍大哥。”另外一位單手扣住女修雙手手腕的男子,眼疾手快,見女修像是要咬舌,毫不猶豫地將他自己的手背伸了過去,而女修早已沒有了什么神智,對同伴更是不留情,緊緊地咬住。
沒有了幻陣障目,原本還蔥蔥郁郁的小樹林,瞬間變成了一處碎石地,而在這四位筑基修士所在的地方,他們草草地清理下的碎石塊,整出了一塊還算平整的地方來。
“誰?”那藍衣婦人突然轉頭,厲聲一喊,卻看到張世平正光明正大地走了出來,她一看到張世平腰間的令牌,當即臉色一喜,“張長老!晚輩是崔家族人,我這妹子中了怪鳥異毒,還請長老施以援手!”
“崔家族人?天鳳道友的崔家嗎?”張世平見這位藍衣婦人,身穿著的正是玄遠宗弟子服飾,這事情他剛才用神識的時候,早就知道了,只不過張世平沒有想到這婦人,竟然是天鳳道友的族人,不過也是,天鳳真人雖然沒有娶親,但是崔家其他幾脈的族人也不少。
張世平看了地上的十幾只已被剜取了心臟的怪鳥,比自己以往看過的不一樣。這些年來,南海海中所出現的怪鳥,實際上若不是身軀上,多了兩扇翅膀,那不過就是一種怪魚而已。
南海中,各種各樣的海獸、異物多了去了,比這些怪鳥要惡心、可怕的東西,不知道有多少。
若不是因為這些怪鳥,這些年來,經常襲擊過往的商船,怕是沒有多少修士會去在意。
只不過現在這些怪鳥,與張世平之前所見過的那些黑身白毛的都不一樣,在它們身上竟然長出了一顆顆眼珠子,而且就算這些怪鳥已經全部死了,但是那些還睜著的眼珠子,依然透露著某種極其詭異的目光。
張世平見藍衣婦人點了點頭,便閃身過去,看著正咬著男子手背的中毒女修,張世平雙指指尖按在她眉心上,分出一縷法力,將這位中了異毒的女修身體,查探了一遍,張世平頓時肅然起來,他帶著凝重的神色,在這位女修身上各處,連連拍了好幾道法決。
等他做完了這些以后,那女修這才沒有剛才那般毫無理智地掙扎著,終于消停了一些,也松開了嘴,男子將自己的手拿出來,只見上面一道道牙印,幾可入骨,傷口已呈黑紫色。
不過張世平臉色卻沒有絲毫的好轉,他原本以為,這只是一種比較難纏的異毒而已,依靠著自己的法力,能輕而易舉地除去。
但是依著剛才他的診斷,在這女修體內流著一種很是玄奇的異毒,像是有活著的一樣,侵入她血脈,讓女修的身體正在產生著一股極為詭覺的變化。
“你們這是碰到了什么詭異的東西,怎么會中了這等怪毒?我現在只能先抑制住她體內的異毒,只能控制兩個時辰,或許更短。”張世平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瓶丹藥,倒了一顆龍眼大小,散發著清香的丹藥,他將這顆丹藥放進女修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