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張世平并沒有太過注意司徒秋這位金丹女修,此刻他正全神貫注地盯著那道被劍網與黑炎所捆住的蛟龍虛影,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松懈之意。
先前他只察覺到陣法中所捆住的是一頭黑蛟,但并不清楚到底是哪一位。畢竟他與這位熬靐也只有一面之緣而已,再說了大多數妖族變成真身以后,在張世平看來它們外貌都差不多,要真說有什么不同之處,那也無非是體型上的一些差異罷了。
而當張世平一聽燕黎說陣法中所困的蛟龍是熬靐,他就不敢有絲毫的小覷之心。眼前這位可是在數百年前就已是大妖巔峰的修為,只差一步就能成為妖君的存在。張世平還記得昔日在碧浪秘境中祁峰師兄尚在人世時,他曾領著自己與幾位同門金丹修士,就遭遇過這條黑蛟。
當時他們一行人正在五濁洞內,卻不料中途黑蛟與土麟兩族大妖合力撼動山岳。張世平當時正好在五濁洞中觀想佛影,一門冥思靜濁的神念之法只參得三分不到,就無奈退走。
那時在他人面前,張世平臉上并沒有表現的多失望,但心中卻是極為不痛快。可他那時只有金丹初期的修為,哪能奈何得了這條黑蛟。而當時祁峰師兄修為已是金丹圓滿,幾乎到了能引動結嬰雷劫的程度,但他對上這條黑蛟時卻還禮讓三分,不愿與之沖突,又何況是他?
“也不知道熬靐這些年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看樣子修為不進不說,反倒是后退了許多,難不成是遇到了那些元嬰老怪,這才落得如此下場?張世平在心中暗自思量,同時心中也有一絲欣喜。
這種痛打落水狗的事情,張世平自然是樂意之至了。
這不僅是因為碧浪秘境的那件事情,更多的是若能將這頭黑蛟斬殺了,他多多少少也能分潤到一些東西,總不至于空手而歸。
這樣一想,張世平運起了破邪法目,雙目幽幽地盯著那蛟龍虛影,免得這條老蛟暗中施展什么手段逃脫了去。
只是熬靐所化的虛影在黑炎所凝成的火網中扭動翻滾不停,時大時小,張世平亦是心隨意動,那青霜劍所化的劍網,與附在上面的黑炎一起隨其變化。龍能升能隱,能大能小。蛟龍身懷一絲極為稀薄的真龍血脈,他自然會防著熬靐這一點。
直至相持了十余息之后,張世平眉頭微皺,覺得有些奇怪的。
他瞥了旁邊一眼,見燕黎三人并沒有動手幫忙的打算,并沒有覺得意外,也沒有什么怒意。本來他就是橫插一腳,中途闖入的不速之客,自然要出一些力了。不然這熬靐要是逃了去,他就要與這三人交惡了。
同時張世平在心中暗嘆了一口氣,他這‘萬劍生’還是太弱了。在對付一些修為低于自己的金丹初期修士,或是同階的中期修士,那還能看得過去,但是面對這種金丹后期的大妖,終于差了一籌。
剛一想定,張世平便將手中的寶塔輕輕往上一拋,那寶塔便飄然飛起,立于他頭頂三尺上,緊接著他十指變換,連掐了十幾道手訣,化成一道道幽光打在了寶塔上。
就在這剎那間的功夫,從這件赤色寶塔中涌出團團的黑炎,似黑霧一般鋪展了開來,緊隨著周圍的天地靈氣無端躁動了起來,那黑霧更是翻滾洶涌起來。一時間四周狂風大起,附近十數里的海面無端地掀起了十余丈高的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