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聒噪得很,你不覺得自己太多話了嗎?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是趕快擺脫這頭蠻獅!通靈玄陰玉雖然稀罕,但本尊又不缺這點煉制靈材。與其把時間耽擱在那里,我還不如去內殿看一看,反正南無法殿兩甲子開啟一次,下次準備好再來取就行了。來這里不去內殿一趟,豈不白白浪費了這場千年一遇的良機?還有你若再用七情訣試圖影響本尊,我就是拼著重傷也非要將你神魂從我元嬰中剝離出去,你若不信大可一試!”青袍修士冷哼了一句,怒聲說道。
“你,你……好,老夫不再催動七情訣就是了。不過如今你我神魂相連,七情六欲一體同出,老夫即便不再故意干擾,但你總不能讓老夫心如頑石,不起念想吧?老夫神魂孱弱,幾十年后自然就會煙消云散了,這一點時間你應該能忍得了吧。”老者怒極反笑地說道。
“區區幾十年時間,本尊自然能等得,前提是你要安分。我若不是真看你神魂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你覺得會這般容忍嗎?你要記住,你只是一道殘魂,可不再是大修士了。”青袍修士聲音陰郁地說道。
兩人交談期間,青袍修士并沒有停下,反倒漸漸地與身后的巨獅拉開了兩三里遠。
而身后的青獅卻突然咆哮了一聲,如煙般消散,只留下一根寸長的青色發絲。
這青絲被山風一吹,落入灰霧里,不知飄去了何處。
這般動靜自然是立馬被青袍修士察覺,不過他沒有停頓,反倒是看著周圍的灰霧,低聲說道:“這妖物是遁入霧氣里了嗎,以我的神識竟然沒能探尋到它半點蹤跡?老家伙,你這邊有什么發現嗎?”
“老夫不過是一殘魂,你都沒發現這頭妖獅如何消失的,你問我,我又去問誰?你若沒把握那,就趕緊離開此地,不要留在這邊。你死不要緊,莫要連累到老夫了。”老者沒好氣地說道,此刻他也不神魂傳音了,干脆震動附近的空氣而傳出聲來。
青袍修士被老者一嗆,臉色頓時陰沉了下去,他不發一言,周身金雷閃耀,身后的銀翎雙翅更是連扇了好幾下,恍然間出現在一兩百丈外,如此幾次,在短短的時間里此人就已越過了千余丈遠。
而在青袍修士消失一小會兒后。
灰霧中一座二三十丈高的小山丘,突兀地動了一下,一道低沉聲響起,在自言自語地說道:“在三境之中精通雷法的道友里并無此人,這人族修士看起來骨齡也不大,煞氣又那么重,煉出啼魂獸也就罷了,還敢如此張揚,不像是宗門出身,反倒是像海外散修之流,這等心性的修士斗狠嗜殺,放走也好。不過此人所說的七情訣,到底是何種傳承?區區一道元嬰殘魂施展此法后,竟能將自身七情六欲和其他修士融在一塊,當真是一門寄神奇術!”
在那龐然大物近處還浮著一光團,上面數不清的符箓時隱時現,里面也是漂著一小撮青絲,根根縷縷分分明明。先前那根被山風吹去的青絲繞旋了一圈,又飛回融入光團之中。
這座小山丘晃動了一下,磨盤大的頭顱又轉過去,朝著這百里外的具足峰看去,“玄遠宗的小輩,還有那秦風化身嘛!明雨,事情怎么樣了。”
“負山道友,本座已將此處山神符詔現世的消息傳出去了,就等著魚兒上鉤了。”一位手持火云折扇的俊朗修士不知何時出現在負山真君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