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道友,這萬余年來,燕家元嬰真君足出了四位,金丹更是不絕,所留底蘊定是豐厚。不過我這赤虎旗想來應該也不算太差。你且猜一猜那戶人家如何了,不管對與不對,此旗便贈予你了,反正我這孑然一身,也無甚留戀。只是且待兩三年,我死之后,便可將其中的印記全然抹去,請丘老祖出手制成禁器,也算是我最后的一點心意。”
聽后,燕黎豁然起身,面露驚詫之色,他剛想出聲詢問,卻見陳惟方搖手示意。
見陳惟方眼中已是決然之色,燕黎深深吐納了一口氣,方才盤膝端坐說道:“若換做燕某,定是有仇報仇。那戶人家待人如此刻薄,那自然是以牙報牙!”
王道修、司徒秋與張世平三人則頷首點頭,顯然也是同意燕黎所說。
不過陳惟方卻嗤笑了一聲,頗為惆悵地說道:“既然買了身簽了死契,挨打受罵那是再正常不過了。這一點我不怨他們,心中反倒是存有幾分感謝。畢竟在那荒年時節,能活下來已是不易了。得了自由后,我回到家中,然而二十余年過去了,家中早已荒蕪不見人。燕道友出身元嬰世家,王道友與張道友你們也蠻算是金丹家族,至于司徒妹子你也有師承,從來都是衣食無憂。不知這肚餓到極處,胃中的酸水翻涌,仿佛有只手從喉中伸出,掐著人紅了雙眼,見著什么都覺得像是能吃,就是看著那裹在草席里面等著入土的死人,也不免流口水。若未曾經歷過,僅憑書中所言,或是旁觀所想,實難有親身體會!那家人救我一命是真,不過打我罵我也不假,因而我修行后,只回家看了一眼,并未為難他們,且由他們自生自滅去。”
“是燕某粗鄙了!”燕黎感慨道。
“不不,你們只是未曾真正經歷過而已。若今后有機會,你們可放下所修法力,所有的一切,真的去那世俗中走一走。我這輩子其實最為敬佩的只有一位,紅月尊者滅除了氏族禍患,又制約如我等宗門修士。可縱然如尊者這般人物,也無法顧忌到世俗凡人。如我一人,更無可能。燕道友你若結嬰后,若是有機會,當可去看看我玄遠宗治下百余世俗國朝。”陳惟方拱手說道。
聞言,張世平面露沉思,他出身白猿山張家,本就是筑基家族。起初修行時所需的靈石丹藥雖有所缺,但吃穿用行皆是上等,哪有經歷過陳道友所說的這些。就算是年輕時出外游歷,莫說是千錢百兩了,就是赤金也視如糞土。
只能說是出身差異,所經歷的事情就已全然不同。
而陳惟方與燕黎說罷后,卻忽然轉頭看向張世平,朝其拋一個儲物袋后,隨意地說道:“張道友,聽說你素來喜歡收集九禽祭祀之物,老哥這里倒也有一些,如今這些外物都已無用,贈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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