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幽光一閃,張世平不急不緩地施展起了搜魂之法。
十余息的工夫過后,他見手中的這團魂魄已極其稀薄,便一把將其捏碎,散化成點點的綠光。
白世瑜見此,并無怒色,反倒是朝著張世平拱了下手,道了一聲:“多謝。”
“這位玉湖散人手之前就不先看看來人的身份嗎?張某雖然掩去了修為,但是這模樣可沒變。白道友是從哪里尋來的這般妙人?”張世平問道。
說完后,張世平當著那兩人的面,將這個神魂已潰散,只留下法力的金丹收入一方錦盒之中,又在上面橫豎貼下了兩張銀白色符箓,而后將那兩把飛劍收入儲物袋里面,一并收入了自身的白玉腰帶中。
至于那墨玉色的扳指,因為同是儲物法寶的緣故,無法裝進白玉腰帶中,張世平輕輕一扔,將其收入袖中。
“不過是一個利欲熏心之輩,被殺意蒙了眼,也不知道為何這等蠢人也能修行到金丹境界,張道友送他一程,那是做了件大善事!”白世瑜不急不緩地說著。
從這位玉湖散人的神魂之中,張世平發現此人真的不認識自己,不過他倒是知道白世瑜是水月淵的金丹長老。他們兩人之前也曾合作過幾次,伏殺了幾位金丹修士,這次白世瑜又找上了他,說是設計要伏殺他人。
玉湖散人不假有他,便如往常一般,應下了此事。
豈不知這等事情做多了,這位水月淵的白長老哪會安心地留下他?
即便是張世平不動手,白世瑜不久之后也會親手將這等后患消去,免得自己往日名聲受損。
“大善事?白道友就如此斷定我會來這里?”張世平不以為然地說道。
“紅月樓中的金丹名錄中,記載道張道友手中的本命法寶乃是以青獅妖爪所制,如今尚未融靈。眼下南州之中近些年也就只有曉翠峰這里有獅妖出沒,除此之外還有幾處皆是在那遙遙數十萬里,乃至數百萬里外的滄古洋中,那里可是海族與妖族腹地所在,危險異常。而那霓軒閣應當早已將這崔曉峰的消息傳回玄遠宗了吧,前些日子張道友從濱海城中離開,以道友這般沉穩的性子,我與易道友兩人猜測你一定會到華苑城霓軒閣中再來確認一番的。你看我們只不過等了十余日的工夫,就等到道友了。”白世瑜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他直接道出了張世平的本命法寶的跟腳。
他這青霜劍確實是以青獅妖爪所鍛造不假,這煉器師請得是丘從老祖門下的陳道友。
在鍛造之中,以青獅妖爪為主,不斷地添加進各種不同且互補的火靈金屬、礦石等物,這才鍛成四把飛劍。
而后張世平在四把青霜劍當中融煉了赤魄,庚金等珍貴之物,且又經過一兩百年的丹火培育,如今早已和那青獅妖爪全然不同。
外人想一眼看出飛劍的跟腳,即便是丘從真君這等煉器宗師,也是不可能的,除非是拿到飛劍以后,再慢慢地端詳細看。
也不知紅月樓是從何得知他本命法寶的跟腳,張世平有些不解,同時他心中也是感覺有些不舒服,不過眼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更重要的是搞清楚這位水月淵的白道友到底有何意圖?
至于這位易道友,眼下張世平也不想多生事端,此人身后的老祖乃是縹緲谷的元嬰大修士,手中定是有許多護身的珍寶。在那無名山谷時,張世平就已看到易雪丹拿出了那玄冰極靈珠禁器,對于此物他表面上不屑一顧,但是心中可是忌憚得很。
這種東西不說是正面打中了,就是被那寒意稍微波及到,從而侵入肉身之中,那怕是連金丹都能被凍成湮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