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齊道友說韓道友陣法造詣高絕,有你在他才放心,不然萬一遇到什么棘手的陣法,那我們就束手無策了。”江若流說道。
“正是正是,韓道友在陣法一道上的造詣,那是讓我自愧不如。”齊姓修士說道。
而就在這四人相互恭維的時候,在離他們十余里外的一座小山丘上,一位儒衫中年修士突兀地出現。
張世平面容上的骨肉微微移位,數息過后才顯露出真容來,緊接著一縷紅光他眉間的那道紅痕閃過,一只豎眼赫然張開來。
隨著他動用其破邪法目,這只豎眼眼眶之中金光流轉,最后全然匯聚在眼中,眼瞳化為淡金之色。
張世平凝望了前方好一會兒,這才悠悠說道:“怨鬼、行尸,陰煞凝結成的鬼蜮,這氣象看起來還真像是那么一回事!此地若是動靜再大一些,那么歡陰宗的華**友也該來了吧,最不濟也應該派幾個金丹過來,早點處理掉這處鬼蜮,不然要是當真讓里面的鬼物成了氣候,那可就難辦了。還是說她被禹行派去做其他事情了,連宗門境內的事情也沒工夫管了?”
說完以后,張世平在腰間的御獸袋上一抹,喚出幾只比磨盤略小一些的幻鬼蝗,將一縷神魂附著在其中一只身上,這才驅使著這些靈蟲進入了鬼蜮之中。
其實對于鬼蜮,白奇才是更好的選擇。畢竟這頭小老虎體內流著上古異獸窮奇的血脈,有御魑控魅的天賦神通,而且虎妖本就擅長吞魂,御使倀鬼。
不過窮奇如今還未成大妖,神通威力還只是一般而已。若是進去以后,出了什么事情,他心痛不說,也辜負了陳惟方這位昔日同門囑托之情。
在幻鬼蝗進入鬼蜮以后,張世平便隨意在山丘上尋了一方山石坐下,依靠著林木樹干,閉上了雙眼,安然地等待著。
而他那一縷神魂所依附幻鬼蝗,進入鬼蜮后,當即躍跳迅疾朝著那怨鬼、行尸匯聚之地泥黎關而去。
直至過了兩三個時辰以后,張世平才睜開了雙眼,起身看著黎山方向,面露疑色地說道:“此地竟有幾分太陰煉形的地勢?不過怎么一個好好的妙法,卻被弄成這般模樣,布下此法之人莫不是將這門太陰煉形之法,理解成尋常的煉尸法門?”
張世平思索了片刻以后,他收斂起自身的氣息,而后身影一晃,消失在原地,親身進入到鬼蜮之中。
那些毫無靈智的行尸,還有依照本能行事的怨鬼,自然無法察覺到一位元嬰修士的蹤跡。
在江若流四人還在觀望著,想看其他修士進入鬼蜮以后,到底有沒有危險發生的時候,一位元嬰修士就已經飛快地朝著黎山而去。
很快張世平便越過了幾十里的距離,來到泥黎關那殘破的城墻之下,靜靜地望著上空盤旋的怨鬼,而地上如海潮般的行尸,視若無睹地從他身邊走過,好似這個人就不存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