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拿起報紙,笑了笑,說道:“晏員外郎,你這幾篇文章,本宮細細品讀,簡直驚為天人,而今,本宮聽聞汴京城的讀書人,十分推崇你,甚至想拜入你門下,要與你一起研究金學……本宮覺得這是一個機會,本宮也有意請你到坪山,擔任《汴京要聞》的主編,你意下如何?”
晏殊有些猶豫。
王署勸說道:“晏員外郎,恕我直言,你如今雖說是戶部員外郎兼判尚書省戶部事,可誰都知道,這員外郎每日賦閑,毫無意義,你不如到坪山,追隨殿下干一番事業……”
晏殊想了想,說道:“茲事體大,請殿下容我考慮考慮!”
趙禎笑道:“晏員外郎不必介懷,此事不管你如何抉擇,坪山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多謝殿下!”
隨后,晏殊心事重重地離開。
……
汴京城。
皇宮。
延慶殿。
趙恒咆哮地問道:“還沒找到太子和李迪嗎?”
周懷政趕緊跪在地上:“官家,小的已經派人去坪山盯著了,每日三次講消息送到宮中,到現在,殿下和李相公還未回來!”
趙恒怒道:“一群廢物……”
周懷政抬起頭來,瑟瑟發抖道:“官家,反倒是汴京城,這幾日又發生了奇事。”
“何事?”
他趕緊讓身后的太監,拿上來幾份報紙。
然后介紹道:“官家,此物名為報紙,在汴京城中,很受百姓歡迎。”
趙恒卻是一眼就看到了初探《金瓶梅》、再探《金瓶梅》等幾篇文章。
半晌,他放下文章,悠悠地說道:“這么說,迪迪笑笑生本意是指射我大宋的現實,卻又不敢明說,便通過如此手段,讓世人誤以為《金瓶梅》是一本荒淫之書?”
周懷政小聲道:“官家,小的沒念過書,不過,民間,都是這么認為的,這黑山先生,現在十分聞名,據說,許多讀書人,自發聚集在一起,研究金瓶梅,自詡為金學……”
趙恒愣了愣,問道:“此書傳播得如此廣,可曾有什么危害?”
周懷政搖搖頭:“不曾聽聞……”
趙恒自語道:“難道,是朕錯了嗎……好了,盡快派人尋到太子和李迪,至于此書,且過幾日再說……”
“是,官家!”
……
皇城中。
尚書省。
戶部。
晏殊面色陰沉地走進一個屋子。
屋子里,坐著一個身材干瘦的中年人。
此人正是戶部尚書,李達。
李達呷了口茶,笑瞇瞇地問道:“晏殊,你考慮得如何了?”
晏殊面露難色,說道:“李尚書,常言道,食君之祿,為君分憂,晏殊乃是大宋的臣子,當為官家盡忠,為大宋盡忠,至于丁相公,他雖為宰輔,卻不是官家,不是大宋,讓我投靠于他,實難從命!”
啪。
李達面色一沉,一巴掌拍在桌上,怒道:“晏殊,你真是不知好歹,讓你投靠丁相公,這是抬舉你,你別不知好歹……當初,丁相公一句話,能讓你從翰林學士變成戶部員外郎,現在,丁相公也能讓你從戶部員外郎的位置上滾下去,沒有丁相公的賞識,你什么都不是……”
晏殊捏緊拳頭!
他本來前途無量,能有今日,全都是丁謂所賜!
而今,丁謂還想打壓他!
半晌,他抬起頭來,問道:“李尚書,若是我不投靠丁相公,是不是朝中就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李達冷笑:“想必你自己比我還清楚得罪丁相公的下場?你一個小小的晏殊,算得了什么,想當初,寇準厲害吧,還不是被罷了相,若非太子從中作梗,只怕寇準這輩子都不可能回到宰輔之位了……”
“哈哈哈……”
晏殊突然狂妄地大笑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