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口烏血噴出,閻宿昔只覺胸口一痛,下一刻,整個人單膝跪地,只手撐著。
今日乃月中之日,梁皇室秘藥發作之時。
荒山野嶺,求藥無門。
該死的!
傾九在鬼靈精的幫助下吃飽喝足后回到山洞,看到的就這樣一副場景。
閻宿昔穿著個大褲衩,渾身都是血痕的躺在地上,不僅如此,他身上還有幾條小蛇在啃他的血肉。
咦惹~
要不現在走掉算了。
這畫面放到現實世界電視上連審核都過不了,新聞聯播都要打碼的。
傾九撿了根木棍,幾下挑開小蛇,或許是感覺到危險,小蛇很快唆進了雜草堆里不見了。
此地已經不安全,確定蛇咬痕跡無毒后,傾九把閻宿昔的衣裳拿進來,將其裹成一個粽子。
像閻宿昔這么大的個子,又這么重,沒有力大無窮buff的傾九根本扛不動,那個buff早在上個任務完成后就被鬼靈精給收回去了。
現在該咋辦呢?
傾九看著平靜的河面,忽然想到一個好主意。
于是閻宿昔好不容易剩下的衣裳也被傾九撕成了布條。
傾九細瘦的手臂搭在閻宿昔的腋下,她一點一點地把閻宿昔挪到了竹筏上。碧波萬頃,兩岸山野一覽無余。
炊煙繚繞,雞鳴犬吠,傾九端著盆洗好的衣裳歸來。
“葛大娘,衣裳洗好了,晾在哪兒呀?”傾九滿臉笑容,音色甜甜,充滿活潑生機。
那個被傾九叫葛大娘的,正拄著拐杖摸索,聽到了傾九的聲音,眉眼頓時舒展。
“就在院子里,你看到東邊有一處竹竿嗎?就在那兒。”葛大娘雖雙眸圓睜,卻瞳孔渙散,毫無生機。
她看不見這個世界,傾九的聲音是她多年來聽到的最好聽的聲音。
傾九順著葛大娘所指看去,那里分明只有柴草,而竹竿所在的是在西邊。她也不戳破,徑直把衣裳晾了。
“哎,姑娘,老婆子我雖看不見,但聽你聲音就知道你并非是村里人,西屋那個是你男人吧?他如今怎么樣啊?大娘沒用,看不見沒法幫你照顧著。”
葛大娘想到此就是一臉愁容,她照顧自己都有問題,更何況是別人了。
“大娘別自責,我自會照顧他的,他就是被蛇咬了,所幸毒祛除了,就是得睡上幾天。”
傾九晾好了衣裳,又將木桶放到堂屋里,葛大娘經常用的東西都在那兒。
葛大娘早年喪夫,中年喪子,眼睛哭瞎了。村里人幫忙照顧著,如今還活著,卻也沒有當年那般利爽了。
“那姑娘,待會兒大娘去村里換點米糧吧,這個大娘可以,姑娘就不用來幫忙了。”葛大娘急于不給傾九拖后腿,傾九怎會拂了她的意?
“好嘞,大娘你就放心去吧。”
閻宿昔醒來時,傾九就坐在他床邊,他身上一套粗布衣裳割的肉疼,看見同樣是一身老氣的粗布麻衣的傾九,他心中閃過一絲驚訝。
在看到傾九熟練做一切粗活的時候,他更震驚了。不過一切都只是在心里,面上還是冷漠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