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扶了扶發髻,打趣兒道:“公主真會說話,公主謬贊了。”
“本公主說的是實話,芍藥花血紅色配上你這張血盆大口,當真是好看的緊。”傾九說完,折道走了另一條小徑。
“你,哼!”珍妃委屈的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她跺跺腳,狠狠的摘下一朵芍藥花撕得粉碎,仿佛這朵花就是傾九。
“珍”是原主母親的閨名,而珍妃的封號,是皇帝專門賜的字。
這么荒唐可笑?連避諱都不做了,當年還幾度想要為原主母親遣散后宮,如今倒是妾妾成群。
沒有立后,也只是給了原主母親最后的體面。
這口惡氣,算是給原主出了。
國子監里有二百余學生,他們都是未來大梁之棟梁。
大梁如今還沒有科舉制度,各地選拔人才還是九品中正制,弊端重重。
國子監里有且只有一位寒門士子,他叫郭書賢。郭書賢以孝賢著稱,別的高門貴子都很敬佩他。
傾九可以通過他來打通大梁的階層壁壘。
同時也要布局請權海入甕。
國子監現在還沒有幾人知道她是個女的,上邊兒瞞得嚴,整個國子監除了博士、祭酒知曉她身份之外就沒別的了。
女扮男裝,化名蘇垣,她這干癟的小身子完全撐得起來。再加之女生相貌還沒完全長好,她現在就像男孩子處于孩提與青少年的變臉階段。
國子監常服一穿,還真有那么回事兒。
“蘇兄,你好些天沒來,大家伙兒都擔心死了。”權海看到了傾九的馬車,他隱晦的瞅了瞅車內的龍紋裝飾。
傾九馬車外表與尋常無異,但內里卻另有乾坤,這一點很難有人注意到。
“月前不慎墜馬,家中父親甚是擔憂,特向博士告了假,沒成想這一休息是一個月,真是辜負了各位兄臺的殷切期盼了。”
傾九面帶笑容,不經意間袖中傳出一陣暗香飄入權海鼻息。
權海心中閃過一絲異樣。
他看著傾九那張雌雄莫辨的臉,暗想道:莫非真是只雌兔兒?
再聯想到車內的龍紋配飾,他幾乎已經確定了。
此人姓蘇,蘇乃是國姓。
之前他來只帶了一個白白凈凈的小廝,而這次,馬車后的護衛一看就是經過精心訓練的練家子。
“那可得好生養著,傷筋動骨一百天呢,難為蘇兄高義,身殘志堅。”權海與傾九并排走著,眼神時不時瞟向傾九的胸口。
他的年歲本就比傾九大,又沒受過什么苦,長得自然比傾九高了好幾個頭。
“九九,這人在懷疑你。”鬼靈精怒視著權海,混賬,真沒品。
“要的就是他懷疑。”傾九嘴角微微上揚,露出陽光般的微笑。這笑一下子刺進了權海的心。
他捂著碰碰跳的胸口,一路陪著傾九拜會了國子監里的博士、祭酒們。
“權兄,上次答應了與陸兄斗棋的,今日終得空閑,不如賞臉觀戰一二。”傾九側身盯上權海的眼睛。
一個月不見,傾九又豐潤了不少,至少現在看起來,她和正常人也無二,頂多瘦小一些。
“好……好啊。”不知怎的,權海看見傾九那張臉就想與之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