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鳶說完,手中的匕首又深一寸,鬼靈精在一旁嘆氣,它還要花靈力去保這具身體,它奶奶的,這一個個都是狠人。
“蘇鳶!”
閻宿昔瞪大了眼眸,面具底下的一張臉幾乎扭曲。
“別碰我!”蘇鳶拒絕了閻宿昔的攙扶,絕然轉身,一步一個血腳印,還沒走幾步便昏在了地上。
閻宿昔跑過去,卻不敢碰她。
“主上,大梁發戰了!”副將勒馬過來稟告。
閻宿昔瞬間收起渾身的傷感,化為無盡的戾氣。
“給本王殺!”
說完,閻宿昔將蘇鳶的身體抱到十字架旁,用盾牌將她護住,隨后翻身上馬。
“九九,快醒醒,那玩意兒竟然黑化了,現在正怒砍咱大梁將士呢!”
再次睜眼,就是傾九了。胸口刀子未拔,鉆心的疼痛不止。傾九咧了咧嘴,咬呀忍著痛說道:“此戰他必輸,你想辦法告訴他,北齊皇帝撤走了他一半的兵將,緣由是北齊帝都被大梁派兵抄了。”
鬼靈精只好照做。
事實上,的確如此。傾九留了個后手,當初的十萬鐵騎分了一半出來,而今一個不落的去了閻宿昔的后方。他們并不是為了包圍虐打北齊,而是順著路去了北齊帝都。
沒有被閻宿昔滅掉的瑯城兵將三萬,通通從小路與五萬鐵騎匯合,七萬人足以滅掉只有兩萬人防守的北齊國都了。
忽然感覺有人靠近,傾九閉上了眼,她能感受到身體被輕柔的手抱了起來。
那人探了探她的鼻息,發現傾九還活著,松了口氣。
閻宿昔這邊的人明顯已經自亂了陣腳,此戰大梁以壓倒性的勝利將北齊軍追了三十里遠。
閻宿昔只覺得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脫離攻擊圈,回頭一看,十字架旁盾牌七零八落,哪里還有傾九的身影?
而后他被逼至河邊,無奈跳了河。
濺起的水花不大,卻映紅了一小塊河水。定國侯馬上下令沿河搜捕,找了三天沒找到人便放棄了。
趁熱打鐵,大梁一路乘勝攻占北齊二十三城,十三個郡,一下子奪取了北齊大半土地。
新任北齊帝當時被突然襲擊而來的大梁鐵騎給打蒙了,差點死在萬箭之下,他帶著小隊人馬從密室中逃脫。
出來后卻得知北齊攝政王生死未卜的消息,于是發瘋似的尋找,一直未果。
自從他過著一邊組織復仇,到處流亡的生活。
黑,一望無際的黑暗。
竟然一顆星子都沒有,閻宿昔悉悉索索摸著自己發疼的腦袋,想著自己這一系列的經歷。
他明明,明明從無敗績。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發生了變化呢?
忽然間恍然大悟似的,是蘇鳶,是他真正的與蘇鳶有過交流那一刻開始,從蘇鳶出冷宮開始。
他就輸了。
好狠的女人。
也不知道她還活著沒有,或許是死了吧,呵呵哈哈。
想著想著,閻宿昔竟然在一片黑暗之中顛笑了起來。
忽然傳來一陣推門聲,“你醒了啊,還以為你得等到晚上才會醒來呢。”女子聲音如雪一般細膩,不難聽出她語氣中的欣喜。
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