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柳家想要繼續和顧家來往,就得動之以理曉之以情。
任何小手段,都會成為斬斷兩家來往的利刃。
畢竟柳家之前的做的糊涂事,讓裴譽已經有了防備的心思。
他剛想到這里,就見顧遙憐抬起眼,目光和他相接。
她微微眨眼,淚水從眼眶里滾落,卻還知道對著他笑。
瞧,這個小丫頭果然是故意的。
柳玨瞧著顧遙憐的樣子,一時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難道他真的再說是顧遙憐的不是?明顯顧遙憐才是受害的,只是她運氣好,被孔昭誤用了茶水。
顧遙憐的身子向來孱弱,和身形豐腴的顧遙卿比起來,她簡直像個幼貓。
若柳玨再說下去,父親和姨母必定要責怪他不懂事,更會狠狠的訓斥顧遙卿。
因為柳家不止想和顧家繼續來往,更是想和裴家緩和關系。
“好孩子,這事不怪你。”柳湘是個聰明的,她雖然疑惑平日里堅韌的顧遙憐為何會哭的如此厲害,但是知道若今日不好好處理中這事,她想借著顧遙憐成為顧長鳴的妾室的事,就徹底的黃了。
她對著顧遙卿和柳玨說,“你們兩個,一個是憐姐兒的表哥,一個是姐姐。對妹妹,雖然要關心,可也要更加細心。”
“是藥三分毒,你怎么能不清楚藥效就亂拿給妹妹用?”柳湘看著顧遙卿,“往后,不許這樣做了,你要好好的關照妹妹。”
柳承文對顧遙卿愈發不滿,若不是她方才的那一堆話,自己優秀的兒子怎么會出來幫她說話?
若是今日的事情傳出去了,那么裴譽會不會更厭惡他這個兒子?
柳承文讓柳玨退下,又親自和孔昭道了歉。
“今日是我陪孔姑娘來柳府的,我又是大理寺的人,這事我一定會讓柳家給孔姑娘一個交代。”宋臨淵對顧遙憐說,“孔姑娘這身子怕是要養幾日,不如你先送孔姑娘回府歇著。”
孔昭倒是喜歡和顧遙憐在一起,她瞧見顧遙憐哭的可憐,也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便點頭答應了。
等兩個人一走,宋臨淵才問柳承文,“我方才聽顧二小姐說,教大小姐的張先生,生母出自醫學世家?”
“若是大小姐和張先生還有來往,不如再和張先生學學藥理。”
“她的好心,可能就會辦壞事。就像今日,事情一出,我們大理寺可不會管原因,而是看結果。”
宋臨淵說,“這畢竟是謀害官員家眷,我得問問孔家的意思。”
柳承文氣的目瞪口呆,怎么說了這么久,還在說謀害官員家眷?給他們柳家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去招惹當今陛下身邊的紅人啊!
不過無論如何,宋臨淵的話的確讓柳承文覺得,顧遙卿并不是那么無辜。
他那個傻兒子,不就被顧遙卿迷住雙眼了嗎?
彼時,顧遙憐和孔昭說,“柳家若是道歉,你便開口要兩樣東西。”
“一是銀子,二是輿圖。”
她說的堅定,“瀛洲周圍三島的輿圖。”
前世,柳玨靠著這三張輿圖攀附上了姜家,可惜姜家的男人們向來只會紙上談兵,即使有最詳細的輿圖也不知該如何作戰,差點讓東番直接打到燕京城里。
顧遙憐曾聽人說,孔昭是想潛伏上瀛洲漢山島查探軍情,因為沒有詳細的輿圖,最后被人抓住才丟了性命。
若是這次孔家提前拿到了輿圖,往后的局勢會不會不一樣?
她不能讓孔昭白白受苦,禍是顧遙卿惹的,自然要柳家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