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大房的舉動,顧遙憐一概不知。
裴芥身子好了之后,就愈發喜歡來長安院走動了。
裴芥說的話左右不過是,她和顧遙憐比親人還親,她一心都是為顧遙憐好。
顧遙憐不愿意見蔣家人,更不愿意見蔣文生,但裴芥卻領著蔣文生到了長安院。
蔣文生和往日一樣,穿著黛藍色的襕衫,腰間佩著一枚瑩潤的羊脂玉玉佩。
他的容貌并不出眾,但勝在氣質儒雅,說話的時候給人一種聰慧、踏實的感覺。
顧遙憐也不知從前的自己為什么會生出這樣的感覺,她只覺得自己從前瞎了眼,美丑不分。
“憐姐姐,我方才瞧見蔣家哥哥一直候在長安院外,只想見你一面。”裴芥挽住顧遙憐的手,“他是真心想見你,所以我才會自作主張的把他帶來長安院。”
“蔣家哥哥是好人,姐姐若是有什么誤會,一定要問清楚,不能誤會蔣家哥哥啊。”
裴芥左一個哥哥,右一個哥哥,讓顧遙憐不僅想笑。
她從裴芥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蔣公子,我不見你,并不是有什么誤會,而是我如今病著,怕過了病氣給你。”
顧遙憐的一句話,直接讓裴芥陷入了尷尬的境地。
“而且我和公子雖以兄妹相稱,可外人卻不一定會這么想。”顧遙憐看著裴芥,又說,“女子在這世上本就殊為不易,更要注重清譽。三表妹帶蔣公子私下來見我,又是什么目的呢?”
“難道三表妹不知道,這流言若傳出去,外人不止會議論我不知避嫌,更會說身為舉人的蔣公子圣賢書都白讀了嗎?”
裴芥低著頭,聲音楚楚可憐,“姐姐,我沒有,我只是想你們解開誤會。”
“我們有什么誤會?”顧遙憐問,“我怎么不知?”
從前會對著他笑的顧遙憐,如今說話既疏遠又冰冷,蔣文生多少有些慌了。
母親多次和王若蘭提起他和顧遙憐的婚事,王若蘭雖沒有答應,卻也沒有拒絕。
他知道,這門親事是一定會成的。王若蘭沒有答應,也是為了不讓外人說顧家的閑話。
可沒想到,外面居然傳出顧遙憐和柳玨糾纏不清。
他哪里肯相信這些?顧遙憐和他不是早就默認了彼此會成為夫妻嗎?
她如今還小,他愿意等的。
“遙憐妹妹。”蔣文生心里一急,趕緊說,“都是我的不是,你要怪就怪我,是我沒有想周全。”
“三小姐也是怕我不能和你說上話,才會領著我來見你的。”
顧遙憐看著蔣文生,卻沒有再開口。
蔣文生一直都這樣,對女子們總不會說過分的話,還會維護她們。
他似乎能好好的照顧每一個女子的情緒,更愿意聆聽她們的話語。
她從前認為,蔣文生會這樣,不過是因為知道女子們的苦楚,所以為人雖心軟博愛,卻不會無辜去傷害人。
后來她才明白,蔣文生也是會為一個人心硬如鐵的。
“姐姐……”裴芥聲音哽咽,“我是真的為了你,我怕你錯過了蔣公子這樣的好人。”
顧遙憐瞇了瞇眼,看著蔣文生說,“蔣公子曾問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我今日便回答你,我想要的從來都是獨一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