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兩家一直都默認這門親事,可如今顧遙憐還小,這親事也沒徹底的定下來,他這樣做讓顧遙憐怎么自處?
尤其是裴芥,愈發不懂規矩。
鐘媽媽比王若蘭還要明白,大房讓裴芥來三房的目的。
從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想著的無非是裴芥可憐,想給這個孩子一條生路。
可裴芥做的是什么事情?
她這是要毀了顧遙憐的清譽。
好在顧遙憐循規蹈矩,很快便讓人把蔣文生打發走了,不然若蔣文生在長安院內多待一會,大房不得把這個事情當做把柄,笑顧遙憐年紀小小,就如此明目張膽的和外男私相授受。
鐘媽媽越說越驚——
伯府并不是滴水不漏,大房對三房一直都虎視眈眈。
外人冤枉顧遙憐和柳玨的事情,不就傳到了沈曦的耳里了嗎?
王若蘭本就是個偏心的,在聽了鐘媽媽的話后,便派人給沈曦說了今日的事。
沈曦一得知消息,便把蔣文生喊到屋內狠狠的訓斥了一頓。
往常沈曦若是這樣,蔣文生一定會懨懨的,可今夜卻是出奇,他反而是笑著接受了沈曦的提議,“母親,我一定親自去給三太太道歉的。”
沈曦微微一怔,點了點頭。
自丈夫去世后,她在蔣家的日子就更難熬了。
她如今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兒子能爭氣,讓她這么多年的委屈,沒有白受。
給兒子定下這門親事,也是她思慮了很久的。
蔣文生雖生于侯府,卻沒有絲毫承爵的希望,更沒什么依仗。
裴譽膝下無子無女,顧遙憐就像是他唯一的親生女兒一樣。若兒子能娶了顧遙憐,來日在官場上,便有裴譽幫襯著,仕途也會更穩。
能在御史臺待幾年,且不得罪人還能落得好名聲的裴譽,從來都不是個簡單的人。
“母親往后就不要送丫鬟來伺候我了。”蔣文生說,“多派幾個隨從和小廝,也挺好的。”
沈曦聞言,笑了出來,“好。”
她本還以為兒子會覺得顧遙憐太過于木訥,即使美也不靈動。卻不想,兒子終究是開竅的。
彼時,長安院內。
顧遙憐直接和香茗說,自己來日和蔣文生絕無可能,所以今日的事情,她不想再發生第二次。
香茗點了點頭,私下又去同長安院的下人們通氣。
顧遙憐緩緩地吐了一口氣,獨自坐在院子的躺椅上,思索今日的事情若落在季氏的耳里,裴芥免不了會被訓斥,而且季氏怕是還會生出別的心思。
迷迷糊糊間她竟聽見一陣微小的狗叫聲。
“汪……”
顧遙憐坐直了身子,抬起頭來瞧了一圈,也絲毫沒有發現有狗跑進自己的院子。
她記得任姨奶奶倒是養了一只松鼠犬,可任姨奶奶的院子和長安院一東一南,這松鼠犬也不該跑過來才對。
秋風習習,顧遙憐覺得自己大概是太累了,才會聽到狗叫的聲音。
結果她剛抬腳想要離開,卻看見腳邊站著一個比自己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東西。
“汪……”
顧遙憐一驚,還真的是個狗?可這也太小了吧?
莫非是傳聞里的袖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