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宋臨淵總是失眠,恰好她知道酸棗核泡水,有寧神功效。
“辛苦了。”顧遙憐對這種毛茸茸的小動物沒有絲毫抵抗力,她瞇著眼撫摸十一,很喜歡這種手感。
十一極通人性,它趴在顧遙憐的腳邊,任她揉來揉去,最后更是翻身露出小小的肚皮,讓顧遙憐的心都融化了。
“嗚——”十一驀的站了起來,朝著院門口輕輕地嗚咽了一聲,然后轉頭就跑。
它本就生的小巧,只是眨眼間便消失在夜色里。
顧遙憐瞧著十一消失的方向,有些錯愕。
等了一會,香茗端著安神的湯走進了院內,她見顧遙憐站著失神,趕緊提醒,“夜里風涼,小姐您怎么不多穿一些?”
顧遙憐茫然的搖頭,“沒事。”
她只是身子單薄,又不是和姑母一樣畏寒。
香茗伺候著顧遙憐回了屋子,說起自己有個遠房的嬸子同她說,于嬤嬤到處抱怨說何嬤嬤老去莊子上,還被季氏賞賜了不少銀子。
大房的何嬤嬤是看著季氏長大的,被器重多年,從前和于嬤嬤也相安無事。
于嬤嬤無非是找個借口抱怨,季氏對她的責罰。
“你去告訴這位嬸子。”顧遙憐說,“讓她就順著于嬤嬤的話說,最好讓于嬤嬤能打聽出何嬤嬤去了什么莊子上,辦了什么事。”
“順便再透露給于嬤嬤一個消息,說何嬤嬤每年入秋都會夜里睡不好,得去回春堂抓藥。”
香茗點了點頭,“奴婢若沒記錯的話,回春堂的管事雖是大房的人,可于嬤嬤的侄兒是在回春堂做事?”
“是啊!”顧遙憐喜歡香茗的聰明,“若是于嬤嬤知道何嬤嬤不在了,或者是病了。自己能得到大太太獨一無二的信任,你說她會怎么做呢?”
“若是從前,奴婢知道于嬤嬤也只是隨便說說,發泄下內心的不滿。”香茗笑,“可我嬸子添油加醋后,卻不一定了。”
顧遙憐點頭,一口飲盡驅寒的湯。
她喜歡酸澀的味道,所以這安神的湯里也加了一些酸棗核。
翌日,顧遙憐醒來的時候就聽到香茗抱怨,說養在院外缸里的睡蓮下面放了幾位紅色的鯉魚,今日去看居然少了兩尾。
香茗本以為是這魚跳出了缸,哪想卻在角落里找到了它們的骨頭。
“咱們院內也沒人養貓啊?”香茗不解,“這也太奇怪了。”
顧遙憐怔了怔,“狗會吃魚嗎?”
“這……”香茗也傻眼了,“應該?也會吧?”
“不過昨夜任姨奶奶的松鼠犬也沒來咱們院里啊!”
顧遙憐:“……”
她有些懷疑是十一,卻不敢確定。
而彼時,宋臨淵卻皺著眉頭擰著十一背后頸部,把這小小的狗給提了起來。
“你又去哪里吃魚了?身上都是什么味?”他嘆氣,“你又不是貓!”
也怪他當年把十一丟給母親宋氏養了一段日子,那會宋氏在外救了一窩小貓,結果這十一和這窩小貓待久了,行為上變得也有些不像個狗,反而像貓。
“公子。”站在不遠處的小廝,打開方才十一身上解下來的包袱,把里面的紙條遞給了宋臨淵后,又問,“這酸棗核要丟了嗎?”
來路不明的東西,怎么能給宋臨淵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