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嫄精神了,“你去廚房偷東西了?”
陸廉低下頭,“孔姐姐,你生氣了嗎?”
黑暗里,孔嫄輕輕嘆了口氣,接過饅頭,“為什么去偷饅頭?”
“晚上孔姐姐吃的很少,把粥都讓給我們了。”陸廉抬起頭,“孔姐姐放心,沒有人看到我的。”
“好。”孔嫄聽到是為了她,感動的捏捏她的臉,“姐姐沒白疼你。”
說著,將饅頭掰成兩分,“一人一半。”
陸廉笑著用力點頭,接過饅頭。
悉悉索索的聲音,半個饅頭并不大,可是對于另外兩個人來說,卻過的及慢長。
孔光竹心想狼崽子果然詭計多端,明明是去見劉散,最后卻弄的嫄姐感動,真要再讓他無法無天下去,嫄姐還不被騙的骨頭渣子都沒有了?
而同樣沒有睡的墨敏中,到微微詫異,他沒有想過陸二姑娘離開,是為了去偷饅頭,他細回想在吃晚飯時,孔嫄只顧著給大家盛吃食,自己似乎真的沒有動。
他的心微微一顫,說不清的復雜情緒在心里慢慢升起,又微微的有些熱,想讓人靠近、想要更多。
終于,夜徹底安靜下來。
墨敏中帶著心事慢慢沉睡過去,這時陸廉的目光才落在他的身影,眸光幽暗,慢慢移開,最后準確的落在孔光竹的身上。
次日一大早,就聽到李三的媳婦破口大罵的聲音,眾人都被吵醒了。
“哪個挨千刀的,竟然敢偷姑奶奶的饅頭,不要命了。”
大聲之下,還有男子低低的勸聲,非但沒有勸住,還讓婦人的聲音更大,“幾個饅頭不算事?那偷你婆娘行不行?滾,老娘現在就去看看是誰,找出來了老娘讓他斷子絕孫。”
孔光竹昨晚起來,早上又被吵醒,不滿的嘟囔兩聲,翻了個身,似想起什么,忙坐直身子,發現小‘鸚鵡’就在他身側趴著,并沒有壓到,這才吁了口氣出來。
目光剛要移開,結果落在一旁的饅頭渣上之后,神色大變,他恨恨的抬頭向對面瞪去,被瞪的陸廉一臉無辜的回望他。
孔光竹咬牙,眼見著驛站李三的婆娘沖到后院,他不急多想,忙把饅頭渣塞到干草下面,又扯了堆干草掩在上面,剛做完這一切,李三媳婦就到了牛棚這里。
李三長的憨厚,婆娘卻是個母老虎,眼睛瞪著牛棚里的眾人,“你們是自己站出來,還是讓老娘自己找出來?要是讓老娘親自把人找出來,今天就把命留在這。”
這可不是大話,驛站頭的媳婦,又有偷東西在前,隨便安一個罪名,就能將人弄死,不過是囚犯,自然也沒有人會追究。
孔光竹的一顆是七下八下的,心虛的不敢抬頭,眼睛恨恨的瞪著一臉害怕躲在嫄姐身后的狼崽子身上。
這時,有男子跳出來指在孔光竹的身上,“是他,我看到他剛剛扯干草藏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