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孔老太爺眼睛微瞇,目光落在長子身上。
孔和仁心虛,“她是說過一句,可我沒有放在心上。”
一說完,心里嗷的一聲就快哭了,他這是不打自招啊,父親又豈會不想通里面的緣由?
孔老太爺抿了抿唇,到底給孫女面子,“先吃飯吧,吃完飯做兩篇議題。”
現篇議題少說也要兩個時辰,更不要說兩篇議題,明顯是父親有意處罰他們。
但總勝過棒打和罰跪。
兩人起來了,李氏這才將兩手里的衣袍接過去,“一會兒我來縫吧。”
先前孔和仁說過,李氏沒搭理他,主要是氣他為了一口酒,連色相都可以出賣了。
她到不懷疑丈夫真的會與劉三娘怎么樣,可是想著丈夫用色相騙酒,最后極有可能與人發生爭吵,就心里不快。
用過晚飯,孔老太爺帶著男人們在外屋看書做議題,孔嫄和母親在里屋縫衣,孔惲從外面走了進來。
母子三人每天晚上都會抽空說說話。
孔惲坐在炕邊,望著油燈下的妹妹,他在京都自是認識那些貴女,也見過市井里長的好看的女子,卻覺得哪一個都不如眼前妹妹好看。
“大哥,你有什么話就問吧。”孔嫄放下手里的針線,揉了揉脖子,“可是要問父親的事?”
既然和母親說了,也就沒有必要瞞著兄長,她直接就把事情說了,孔惲就知道父親不是那般堅定的人,只要見到酒他哪里有原則。
“你剛剛就不該幫父親找借口。”孔惲氣憤。
“大哥,明日你們還要上工,天氣越來越冷了,保重身子才是要緊的事,劉三娘的事沒有發生,也不必放在心上。”孔嫄到奇怪兄長也知道劉三娘的事,“那個劉三娘我看著對父親還不死心,大哥可有什么辦法?”
兄長在市井里轉過,辦法一定比她多,要說孔嫄的辦法,就是讓劉獨眼去下毒,一了百了,正好也能救下日后被燒了半條街的人。
“這事簡單,劉三娘無非是看上父親的臉,若是有長的比父親還好的,也就不會在惦記父親。”孔惲陰陰一笑。
孔嫄有不好的預感,“大哥,你說的不會是墨敏中吧?”
孔惲挑眉,話也有試探,“你舍不得?”
孔嫄好笑道,“我有何舍不得,就是想著把壞事引到別人身上,這人又是咱們認識的,覺得有些不好。”
孔惲見妹妹面上并無羞澀,到也覺得可惜,墨敏中確實不錯,從他對妹妹的態度上就看得出來。
“我聽人說劉三娘有一個相好的,是極霸道的,若是讓他知道劉三娘與誰在一起,總會去找對方麻煩,墨敏中長的好,劉三娘沒有追上時定舍不得那相好的對墨敏中下手,等他們兩個狗咬狗,再在劉三娘吃食里下點藥,了結她性命,原就不是個好人,讓多少婦人在家中落淚,我們也算是做件好事,為民除害。”
最終的結果和孔嫄想的一樣,孔嫄這次沒再攔著,直接將毒丸給了大哥一顆,讓他不夠再說。
孔惲也喜歡妹妹這一點。
兄妹兩個談完話,孔惲起身出去前,孔嫄又叮囑他,“大哥,讓劉叔去給父親偷兩壇酒吧,我怕父親忍不住。”
有些東西上癮,是可以忘記,可被人勾著再次醒來,反而更瘋狂。
孔惲笑道,“我已經讓劉叔去了,咱們做的這事,總不能讓父親先給攪合黃了,我還要去找墨敏中說說這事,你和母親也早些休息。”
屋里剩下母女時,李氏感慨道,“你大哥懂事了,晚上回來還說尋機會給我打張毛皮做襖子穿,以前在京都時,想著他的面都難,哪像現在會關心人了。”
“父親也變好了。”孔嫄笑盈盈道,“昨兒個我還看到父親偷偷塞凍果子給父親呢。”
李氏臉一紅,“原是想給你的,又不知道酸不酸,便沒有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