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和仁的身子踉蹌退了兩步,“不....婉姐不會那樣。”
“流放那天,她可有來過?便是她不過來,總能讓派個人過來送些東西,你看到東西了嗎?”
孔和仁似終于找到了反駁的理由,“有,嫄姐不是有收到東西嗎?旁人怎么可能送東西,一定是婉姐讓人送的。”
李氏笑容悲涼,扭過頭去,“是你那個外室。”
孔和仁徹底傻眼了,他已經經久不想起來的人,竟有一天從妻子口中聽到,他整個人無力的會在炕上。
半響,聲音像從深處飄來一般,“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李氏笑很涼,“是惲哥告訴我的。當日府中要出事,嫄姐知道信之后,便讓你身邊的大全去了你外室那里,讓他們準備東西,他們自然是不同意,嫄姐威脅若是不拿,就告訴之官府,讓她們一起流放,她們這才乖乖聽話。”
孔和仁喃喃道,“原來如此。”
羞愧的低下頭,“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是知道我的,我雖不喜你商戶出身,也是覺得你不能與我紅袖添香,并沒有別的。那次我出去喝醉,醒來時古氏就在我身邊,我嚇的謊亂回府,哪知一個多月后她在外面攔下我,說有身孕了,她又是古家庶女,我沒有辦法,她也深知孔府容不得納妾之事,甘愿做外室,這才....”
李氏冷嗤,“我正是知道是古家的庶女,這才沒有找你算帳。古府正是睿王一派,是背后有人算計,不然一個庶女如何做你外室,古府沒有鬧起來?”
見他不語,李氏譏諷道,“是不是你還覺得委屈了古氏,讓她無名無份的做你外室?快醒醒吧。”
孔和仁羞臊的認錯,“夫人莫在說了,是我蠢。我知錯了,日后再也不會這般了。”
李氏從兒子那里聽說時,心里確實很生氣,甚至想過和離,這些年在孔府丈夫不把她當回事,她可以忍,是因為丈夫沒有侍妾,可突然弄個外室出來,連女兒都有了。
“是個姑娘,多大了?”
“十歲。”
李氏冷笑兩聲,“這十年來你總去外面喝酒,沒少拿這個做借口陪她們娘倆吧?”
孔和仁被冤枉不同意了,耿起脖子,“我怎么是那種人,我心里一直覺得對不起你,便是去那里也只是坐坐,什么也沒有做。”
李氏哪里會相信,只要一想到這個心里就發酸,當時兒子與她學完,還在勸她不要放在心上,那些都是睿王弄的棋子,無非也是想拿捏孔府,現在孔府被抄家流放,古氏也就成了棄子。
道理明白歸明白,可是哪個女人也做不到什么事沒有發生過,何況還有一個孩子橫在中間。
“夫人,這事是我的錯,你是知道我的,除了喝酒,其他的事情從不放在心上。”孔和仁被李氏瞪了一眼,還是硬著頭皮說下去,“你也知道我喝醉之后人不醒世,其實我一直在懷疑絡姐不是我親生,可又不好驗證,我又怎么可能去碰古氏?我不時過去坐坐,也是怕她鬧到府上去,你是知道父親的。”
李氏心一動,“你說那孩子不是你的?”
孔和仁擰眉,“我也是這么猜著,喝了這么多年的酒,我一向喝多了就睡,哪里還有精力做旁的事,若不然咱們家現在哪會三個孩子,怕是小四小五小六都出來了。”
李氏羞的臉一紅,卻是笑了,“胡說什么,都快抱外孫的人了,還嘴上沒個把門的。”
孔和仁見妻子笑了,湊過去,小心翼翼將人摟在懷里,見妻子沒有推開他,他嘆口氣,“我這人我知道,骨子里有些自視清高,這次一路上我才明白自己有多錯,這些年委屈夫人了。”
李氏鼻子酸,聲音哽咽,“你知道就好,我怎么受委屈不重要,可不能再讓嫄姐受委屈,婉姐的事我也和你說了,你愛信不信,若有一日能回去,你可親自去問。”
孔和仁嘴上應著好,心里卻是已經全信了,不是他沒有主見,而是夫人說的句句戳在正處,有哪個做母親的不希望女兒是個好的,除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