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故事也該有個條理,于理不合如何能算好故事。”他倒是要求頗高。
她又朝前走兩步,離他更遠些。
卻說那南王得知二人私奔后,自然異常震怒,心愛的女人與信任的兄弟同時背叛了自己,他傾盡所有兵力去追捕,終于在一處荒山中捉住兩個負心者,親自手刃了他們,自此郁郁寡歡,再不能重展歡顏。
故事至此戛然而止,連令狐蓁蓁也有點不滿,這什么爛尾的故事?
秦晞反而莫名感慨:“如此狗屁不通超乎常理,我反倒要相信是真的了。”
為什么?這回終于輪到她驚奇。
周圍正有人高聲談論方才的說書,語調不屑:“南荒帝那點破事也不知給編排了多少版本,就這個最爛,我看多半是南荒帝找人寫的,想把自己寫得大度賢明些,卻適得其反弄成了蠢貨。”
此處是西之荒,民風頗粗放大膽,提起南荒帝那點事自然毫不客氣,立即便有人接口:“還是前日聽的那個版本好!令那個什么羽與寵妃有前世姻緣,南荒帝奪愛不成,因愛生恨,好大一鍋狗血!”
令狐蓁蓁總算弄明白了,事情反正確實有那么個事情,南王就是南荒帝,寵妃真是他的寵妃,也確實有“令羽”這么個人,拐了南荒帝的寵妃私奔——怪不得南荒帝不管事,這氣頭怕是難消。
不防又有人笑道:“人家叫令狐羽!”
令狐羽三個字灌入耳中,她不由愣了一下——有點耳熟,是不是有誰提過?而且和她一個姓,很少見的姓。
大約因著這故事并不精彩,給錢的人很少,說書老者摘了面具,連連嘆氣,方取了水囊喝水,忽見一只白而細長的手遞來幾文錢輕輕放進鑼鼓里,他急忙起身作謝,便聽一個輕柔而淡定的聲音說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老者見是個美貌少女,便笑道:“不過是幾十年前發生的舊事,口口相傳,除了本人,誰又知真相?此事被改了不知多少版本,大家不過聽個樂呵,姑娘切勿較真。”
令狐蓁蓁想了想,又問:“你見過令狐羽嗎?他是什么人?”
老者搖手:“老朽不過一介說書人,哪里有眼緣得見這么厲害的中土修士,倒是聽人說過,令狐羽容姿絕艷,姑娘想,他若長得不好看,能勾搭到寵妃嗎?就是人品多半不好,聽說在中土干了無數惡事,才躲來大荒的。”
和她同姓,居然是中土修士,居然還是大惡人,有意思。
她摸出十文錢遞過去,老者不由迷惘:“這是?”
“問詢費。”
話音未落,人已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