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名字?趙振摸不著頭腦:“舒師妹沒見著魅妖?”
舒語柳比他還摸不著頭腦:“我就算醉了,也不至于對付不了魅妖……我是被魅妖弄暈過去的?”
這得問葉小宛,昨天是她把舒語柳背出紫藤花廊,然而她跟叢華到現在都不見人影,房門至今不開,敲了門也沒反應,多半找地方談情說愛去了。
趙振難免羨慕嫉妒恨,酸溜溜地嘆道:“不管怎么說,人沒事就好。昨晚的事我也向村內執事散修提過,不知他們會查出怎樣結果。對了,舒師妹可要用些飯食?”
舒語柳搖頭:“多謝趙師兄,我不用。”
說罷,她卻望向始終沒說話的秦晞,緩緩道:“元曦師兄,我有話想和你單獨說,請你務必答應我。”
秦晞想了想,答應得很爽快:“好,我在外間回廊等舒師妹。”
趙振立即知情知趣地把其他人都帶出客房,見令狐蓁蓁還時不時回頭看,他便悄聲道:“令狐師姐,偷聽絕非中土禮節,元曦已這般避嫌,你也該信他些才是。走,師弟們帶你先吃飯。”
她相信秦元曦,和她特別在意秦元曦跟女修士說什么話,有什么聯系?中土人成天扯什么中土禮節,她可是大荒人,中土禮節與她何干。
令狐蓁蓁借口回房拿東西,躡手躡腳摸出來,遠遠躲在回廊盡頭,使勁拉長耳朵去聽。
樹影婆娑,回廊上兩人衣袂款款翻卷,舒語柳指著鬢邊的珠花,話正說到一半:“……珠花遺留在妖族巢穴,我急得一直哭泣,是你過來詢問,然后帶著我又回了一趟巢穴。你后來、后來還問我梁州怎么去,是哪個方向,難道不是為了去玄鳳樓看我?”
秦晞很冷靜:“當日是另一個被救出的修士告訴我,朗月村并不在梁州。他還告訴我,妖族巢穴里有一張繪制極詳細的九州圖,我是為著那張圖想回去,又怕不認得路,恰好你也有失物欲尋回,便一同前去,詢問梁州方向是為了繼續完成試煉。”
舒語柳面色驟然變得蒼白,聲音發顫:“所以、所以你并不是為了我……”
秦晞緩緩道:“太上脈修士行走在外,匡扶正義,友善助人是理所應當之事。舒師妹,抱歉,讓你誤會了。”
舒語柳怔怔看了他半晌,低聲道:“就當這是我的誤會,但我的心意是真,元曦師兄可愿給我一個機會?我只是……盼著師兄多了解我一些,我也想多了解師兄。”
秦晞退了兩步,拱手行禮:“抱歉,我無心此事,只以修行為重。”
舒語柳失神一笑:“我也看出元曦師兄對修行極重視,昨日見師兄靈氣收斂,今日再見竟已是突破境界的震蕩之相,出門游玩還不忘修行,師兄不愧是太上一脈的精英。不過,師兄只怕也并非無心情事,令狐師姐終究不同吧?”
提到她了?
令狐蓁蓁屏住呼吸,繼續拉長耳朵,不想一陣傳信術的嗡鳴聲驟然從手邊傳來,她莫名心虛,一把抓起信,一路小跑出客棧,方發覺信是葉小宛遞來的。
信中提到她與周璟打算暫時去別的地方游玩,讓他們不必擔心,等四月神跡降臨時,東萊城再會。
碗和蔥花竟突然走了,他們兩個明明先前對朗月村靈泉特別感興趣,眼下靈泉還未涌,他們倒是說走就走。
令狐蓁蓁收好信,剛轉身,便見舒語柳不知何時已站在不遠處,朝她拱手行禮。
“令狐師姐。”她喚了她一聲,“師門臨時有要事,我這便要告辭了。昨日多有得罪,尤其是葉師姐,她好心安撫,我卻做出那么失禮的事,煩請師姐轉告,舒語柳給葉師姐賠罪。”
令狐蓁蓁點頭:“好。”
舒語柳神色有些復雜:“恕我冒昧,我想知道,令狐師姐怎么看待元曦師兄的?”
令狐蓁蓁答得利索:“秦元曦挺好的。”
“若有一天,元曦師兄另有佳人相伴,與他日夜不離,師姐做何想?”
令狐蓁蓁不等她說完,已是莫名焦慮:“誰?”
舒語柳恍然一笑:“師姐無邪,不過你可不能一直這樣。師妹走了,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