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話。
秦晞不厭其煩地與腰帶較勁半日,終于一絲不亂解下,手掌穿過縫隙,握住了她的腰。
結成一朵花的細絲帶又一次被咬著扯開,秦元曦還是像一條蟒蛇,纏住便不放。令狐蓁蓁重重吸了口氣,因覺鞋子脫了,下意識蹬在他胳膊上,結果腳心被輕輕撓兩下,她在枕頭上滾了半日,終于還是被拖下去。
明明有很多話想和他說,可他如此令她愉悅,欲罷不能。
令狐蓁蓁貼著他的面頰,放出念頭鉆入識海,他的念頭立即如潮水般沖來卷住,一時間所有溫軟歡愉的情緒都濺射在四肢百骸。
她好似傷心欲絕。秦晞捏住她耳朵揉了揉,現在笑給他聽。
盤神絲與令狐蓁蓁的命比起來根本一文不值,是秦元曦多疑,不愿看她也不愿聽她說,是他咎由自取。所以能撐住寒氣也好,不能撐到最后也好,是自己的選擇,是他要在充滿陷阱的命運沙漠里向一個人狂奔,不死不休。
他的小師姐不是忘記這個就是忘記那個,真讓人無奈,然而穿過生死,他們終于得見,這一刻的秦元曦就是有生以來最愉快的秦元曦。
可她想要永遠在一起。
命運似乎熱衷折騰他們,怎樣也不得長久依偎,或許真像秦元曦說的,這是一段孽緣,成不得善緣。
令狐蓁蓁有自己的決定,他讓她救,之后的麻煩事便都是他的。他若堅決不讓,她是個嫌麻煩的人,只能直接去蒿里找他。
秦晞握緊她的后脖子,聲音很淡:“你在想什么?”
現在是貨真價實的讀心術,還要問?
“你想讓我白忙一場。”
他已經讓她白忙過一場。
秦晞定定看了她半日,瞇了瞇眼:“你氣我的本領也不小。”
哪里哪里,不如他起承轉合,揮灑自如。
暴怒的情緒隨著念頭交纏一一傳遞,秦元曦好似頭一回被氣成這樣。令狐蓁蓁忽覺他一巴掌摁在腦門上,念頭瞬間煙消云散,她的肋骨好像也快折了,下意識抓向床頭的帳子。
天地旋轉著砸下來,她半張臉埋在被子里,說不出是腦仁要炸還是心臟要炸,很快又被他扶起來,指尖擦了擦眼角,旋即吻在她濕漉漉的睫毛上。
“這種哭法師弟喜歡。”秦晞與她悄聲細語,“小師姐以后只能這樣哭。”
令狐蓁蓁張嘴又去咬他,要么忘記就別想起,想起了卻又叫她一個人過,還不許她忘,她恨死秦元曦了。
秦晞捧住她的臉,輕道:“這樣舍不得我?”
是,所以怎樣也要留住他。
秦晞親了親她的頭發:“蓁蓁,只要活著,什么好事都會發生,若還留在蒿里,怎會知道你父母的過往?念頭是他們留給你的東西,不要亂用,也不許去蒿里,我們誰也不會去。”
見她盯著自己,他便在她額上一撞:“真是被你逼的,師弟有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