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秦澤看了一眼。
只是還未待他反應過來那縷黑煙像是受到某種不知名力量的吸引一般,竟然嗖的一下鉆進了秦澤的皮膚里。
秦澤大驚失色,當即扒掉自己的外衣,但略顯單薄的身軀上根本看不到絲毫黑煙的跡象,仿佛已經鉆進他身體里了。
秦澤陰沉著臉色,十分嚇人,雖然不知道這縷黑煙是什么鬼東西,但它從尸體上鉆出來后秦父就失去動靜了,顯然無法脫離干系,說不定這縷黑煙就是某種不干凈的邪祟。
被這種鬼東西鉆進皮膚里,秦澤哪里還能放下心,坐立不安,他可不想哪天莫名其妙的暴斃死掉。
但他眼下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只得惴惴不安地將衣服穿上。
“小二,發生什么事了?”
這時一個略顯焦急的婦人聲音從夜色中傳來。
身后亮起了一抹光亮,驅散了周圍的黑暗,只見兩名穿著素縞的女人點著油燈快步趕了過來。
走在前面的婦人年紀四旬左右,看上去比實際年齡更蒼老一些,很是瘦弱,滿臉皺紋,正是秦澤這一世的母親李氏。
“娘,孩兒沒事。”
秦澤搖頭道,他與秦小二不分彼此,雖然對親情的看待有些薄弱,不過融合了記憶后在心里把李氏當做母親看待,十分尊敬。
隨著油燈的光芒照亮,李氏看到了眼前的景象,倒在地上的秦父尸身,打亂一地的油燭紙錢,她登時臉色大變,緊張的道:“小二,你和娘說說,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是啊小二,到底怎么了,趕緊講清楚,別讓娘親生氣。”旁邊那名年齡不過十**歲卻已束發結簪,嫁為人婦的女子也急忙忙地問道。
她是秦澤這一世的姐姐,名叫秦玉,去年嫁到了鄰村,因為野外危險所以平常很少回村。
秦澤低著頭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如實講了一遍,只是隱去了鉆進自己體內的那縷黑煙,李氏和秦玉都是普通婦人,和自己一樣沒什么見識,這種詭異的事情告訴她們也只是徒增煩惱而已。
若是他們無意中說出去,傳到其他村民口中的話就更糟了,只怕他會被當做邪祟附身趕出這個村子。
“小二,你怎么能打你爹呢!萬一是他活過來了呢!”一聽秦澤說到秦父從棺材里爬出來了,李氏當即激動起來,想要過去扶起秦勇的尸體。
在這個年代里,家里沒了男人就像是天塌了一般,眼見秦勇有可能活過來了,李氏怎么能不激動。
“娘,您先別激動。”
只是不待秦澤開口,旁邊的秦玉便已先一步攔住了李氏,一張清秀的臉上透出冷靜之色,低聲說道:“娘,小二沒說謊話,爹爹是真的去了,剛才...應該是有不干凈的東西占了爹的身體。”
任誰看到秦父那具毫無生氣的僵硬身軀都不會認為這是一個活人,一張鐵青的臉上沒有半點血色,令人望而生畏,比起復生更像是尸變!
“玉兒,你怎么也陪小二胡鬧,趕緊把你爹扶起來。”只是李氏卻是生氣地說道。
“娘!爹已經在棺材里躺了三天了,如果能回來...早就回來了。”
李氏渾身一震,臉色慘白一片,身子如同一灘軟泥一般無力地跌坐在地上,泣不成聲:“孩兒他爹,你就這樣丟下我們孤兒寡母走了,讓我們以后可怎么辦啊...”
“娘,你別哭了。”秦玉連忙扶起李氏,只是勸著勸著她也忍不住淚流滿面。
秦澤看在眼里,只有嘆息一聲,只要自己不被鉆進體內的那縷黑煙搞死,從此以后這個支離破碎的家就要靠他來支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