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的幾人拍馬上前,駐足觀看,除了柳青云和他身邊的幾人之外,張洛塵身份特殊,也算是隊伍中的高層,也跟著柳青云走在隊伍的前面,秦子昂身為縣令公子,自然也由此優待。
柳青云奇道,“咦,沒想到這里還有客棧呢?不是說狼首山的賊人十分兇殘么?”
那老耿卻是經驗豐富的很,“少主容稟,但凡是有些底蘊的山賊盜匪,多半都要在山下密布眼線、通傳消息,否則又怎么知道什么時候有肥羊上門,什么時候有官兵進剿呢。
我看這架客棧里,多半就有這樣的人物,甚至有可能這家客棧就是一家黑店也說不定呢,要不干脆——”他伸手做了個割喉的動作。
張洛塵聽了卻是吃了一驚,僅僅只是因為懷疑就想要痛下殺手,這幫人有點殺伐果斷的意思啊。
他心里其實是有點接受不了這種事情的,但他也知道對于古代人的道德底線不能要求太高,再加上他對這個世界的人和事總有種一種冷眼旁觀格格不入的感覺,所以并沒有說什么。
到秦子昂卻頓時就不答應了。
“又沒有真憑實據,怎么能痛下殺手呢?柳兄你不會真的要這么做吧?”
那柳青云瞪了老耿一眼,和秦子昂的程序正義以及老耿的殺伐果斷不同,他的心態介于兩者之間,殺了也沒啥大不了的,但是若無必要,自然也不想擔上一個濫殺無辜的名聲。
若是秦子昂不在這里,可能老耿多勸幾句他也就同意了,自己動手可能不太方便,讓那些招募來的游俠刀客動手也就是了,但既然秦子昂就在這里,他卻是不能這么干了,這小子可是秦縣令的公子,說不定就是那老酸腐派來監視自己的呢,總不能給他留下口舌。
于是曬然一笑道,“呵呵,當然不會了,不過身為一軍之主,肩負王命,我必須以剿滅賊寇為第一要務,若是萬一這客棧里的人真的有山賊的眼線,到時候走漏了風聲卻如何是好?若是那些山賊直接跑了,以后卻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因此喪命。
若是那些山賊沒跑,反而借此機會埋伏,殺傷官兵,那又該如何是好呢?不知秦兄可有以教我?”
兩句話就把秦子昂問的啞口無言,說不出話來。
張洛塵在旁邊看著卻忽然笑了起來,“這好辦,待我用仙法探查一二便是,我這天眼之下,是否是賊寇眼線,一看便知。”
柳青云卻是立刻想到了做天這位張仙師對他使出的那只奇怪的眼鏡,當時他便有種被完全看穿了的感覺,對張洛塵的話倒是十分信服。
“那我便找幾個人一起進去吧,若是有賊寇的眼線,直接抓起來拷問。”
說著便喊了幾個家臣護衛,讓其余人在客棧外面休息,一行七八人一股腦的進了客棧。
這客棧里面十分的簡陋,幾張木頭桌子,十幾把木凳木椅,幾個面目不善的酒客,身上大都跨著刀,別著劍,一看就是江湖人物,一個風韻猶存的老板娘正在敲著算盤,旁邊兩個店小二懶洋洋的打著瞌睡,大堂里彌漫著劣質酒水的酸氣和烤肉的味道。
看起來倒有股子十字坡酒店、新龍門客棧的感覺。
一行人一進來,立刻就引起了店內眾人的注意,個別警惕的甚至將手都放到了刀柄上,不過馬上就被人給制止了,也不看看來的是什么人,那一身鋼甲,一看就是久經戰陣沙場的武士,還是別惹事的好。
張洛塵走到大堂正中,掃視了一言眾人,忽然朗聲說道:“大家稍安勿躁,我們是去狼首山剿滅賊寇的官軍,路過此地修整一下,只要跟狼首山的賊人沒什么關系,就不用緊張,另外我想打聽一下,你們這里可有山上賊人的眼線?若是能給我們提供些情報什么的,絕對有好處呦。”
他這開門見山的一句話卻把柳青云雷的眼皮一跳,心說我還想著怎么掩飾身份呢,你這就給我把底都給交代出來啦,啥意思嘛。
只是考慮到對方仙師身份,強忍著沒有發作。
張洛塵這么說自然不是犯傻了,他卻是在有意刺激這幫人,因為他注意到之前的一個現象,當初那個李三郎在他眼里是友善的,直到自己漏了財引得對方帶了一圈人來圍堵,才變成敵對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