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比鎮定地說:“就憑你現在這么依賴別人。”
“就憑你現在毫無斗志。”
“就憑你從昨天開始還沒摸過一次籃球,你還有上球場的勇氣嗎?”
可怕的是,全被科比說中了。
韋夏現在就是很依賴家人,也可以說毫無斗志,他將比賽的事情拋掉了。
科比說的最對的一件事情是,韋夏從昨天開始,真的就連一次籃球都沒摸過。
每當閉上眼睛,韋夏仍然會想要戰斗。
但,只要稍微扭動一下右肩,那里的反饋,足夠殺死所有的斗志。
韋夏的沉默讓科比明了,他正處于糾結的十字路口。
“不要想太多,雖然我當年一只手也能打比賽,一只手也能通宵練單手投籃,但你和我的情況不一樣。當時的我年紀輕輕,還要對抗外界的壓力,更得在沙克的面前證明自己,你呢?你已經功成名就,你對成功的渴望和當年的我不一樣。”科比留了個心眼,“哪怕這可能是你人生中唯一一次三連冠的機會,你也要謹慎再謹慎,畢竟關系到未來。”
韋夏看著科比,不禁說:“這是我從昨天以來聽到的最貼心的話,你看起來沒以前那么混蛋了。”
科比的神色很危險,他看似笑,又看似怒:“不要以為這是你家,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樣。”
“來吧,讓我的傷勢加重的,這樣我就不用再糾結了,求求你成全我。”韋夏拿出球場上造犯規的演技請求科比給他一個痛快的重擊。
這種事當然不可能發生。
科比仍然是那個科比,他叫韋夏出門。
去哪?
他沒說,但韋夏沒忍住上了他的賊車,接著就被他帶到了附近的籃球場。
韋夏家里所處的位置是費城的富人區。
這里同樣有露天體育館和室內體育館,但和中等地區以貧困區的體育館相比,最大的區別就是它們的存在只是為了存在,以證明體育對美國社會來說是多么重要的一塊基石。
科比從車上拿出了一顆打滿氣的球,交到韋夏的手里:“能不能復出,現在就確認一下吧!”
韋夏過于害怕肩膀上的痛苦,神經敏感又脆弱,以至于哪怕肩膀上傳來的只是一絲絲的疼痛,都會讓他的身體將痛苦放大許多倍。
醫生的叮囑有在耳旁,他的右肩可能因為外力而再次脫臼,但他難道真的要當著科比的面出洋相嗎?
韋夏唯獨不想在兩個群體面前出洋相。
一個是家人。
一個是科比,沒錯,是科比,又不只是科比,他代表的是身后的一群被韋夏當成對手的NBA球員。
若是要說他們誰最能激勵韋夏,自然是科比無疑。
如今球就在韋夏的手中。
他看了科比一眼,下定決心,托球,出手。
“唰!”
右肩上有反應,但不是韋夏提前設想的分筋錯骨之痛。
“接著!”
科比按照NBA級別的傳球力度給韋夏的胸口部位傳球。
韋夏下意識地抬起雙手接住。
球速很快,籃球撞到手心的瞬間,肩部再次有所反應,還是明顯的刺痛,只是一瞬間,他依然沒有脫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