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斗場中對峙的一人一怪,很突然的就打了起來。
雖然那肌肉壯漢拿著厚重的雙手劍,但身形步伐卻異常敏捷,面對這頭高危險度的魔物顯得游刃有余,輕松就規避和化解了對方的全部手段,只用了幾分鐘時間便將其斬殺。
自己則毫發無傷,甚至連呼吸都沒亂,表現得堪稱完美,足以作為‘如何單人狩獵一頭血腥撕裂者’的教科書式演示了。
看見他輕松寫意的解決了魔物,表現得極為亮眼,臺上那位大慈善家沃爾什總算是微微松了口氣,又用那種無比卑微的口吻,小心翼翼的說道:
“兩位尊者,這家伙是我精心培養出來的角斗士,天賦極佳!自幼就接觸各種嚴酷的訓練,后來還師從新派劍術大師巴洛爵士,實戰經驗非常豐富……”
“我相信他走上劍術大賽的賽場后,肯定會給人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他一番吹噓,手下的優秀表現讓他多了幾分底氣。
可誰知道,如此完美的答卷,得來的卻是一聲譏笑?
“嘖……就這?”
“他連村里的狗都打不過。”
阿大雖然被羅爾定性為朽木不可雕的兩兄弟之一,也經常干些其他村民懶得出面的累活,但眼光還是很高的。
“就這樣的表現,也配稱劍術?”
他的譏諷一次不差的傳入了那名角斗士的耳中,讓那家伙一陣惱火,口中發出一聲咆哮,雙腳猛的一蹬,高高躍起,瞬間跨過了角斗場和看臺之間的遙遠距離,手中的重劍朝著阿大頭頂狠狠劈下。
阿大依舊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只是豎起了右手的兩根手指,擺出像是吸煙一樣的手勢。
揮舞的重劍原本瞄準的是他腦門,卻鬼使神差的沖著他豎起的兩根手指劈下,然后恰到好處的落在他指縫中間,被穩穩的夾住。
那名角斗士微微一愣,全身的肌肉頓時鼓起,用盡了全力,想把重劍抽出來。
可阿大的兩根手指仿佛一座結實的臺鉗,任由對方如何發力,重劍依舊紋絲不動。
角斗士的臉上不由得浮現出驚愕的神色,雖然他已經鉚足全力,可劍柄上傳回的反饋卻非常詭異,并不像被固定住,反而像是把劍插在了淤泥里,發力只會越陷越深的那種感覺。
阿大也沒有因為這樣的冒犯生氣,甚至還點了點頭,說道:
“勇氣可嘉,你是第二個敢向我揮劍之人。”
“不過,沒有勁,重來。”
說罷,他夾住劍刃的手指微微用力。
角斗士頓時感覺到一股難以用言語描述的巨大力量透過劍刃和劍柄朝著自己襲來,瞬間把他打得倒飛了出去,又跌回了觀眾席下面的角斗場中。
而那柄做工精良,堅固耐用的重劍也隨之崩解成一塊塊碎片,落在地上,發出叮叮當當的一陣脆響。
“就這樣吧,繼續按你們的計劃進行,不過得再努力點,爭取讓我感受到更多的樂趣。”
阿大說著,站了起來,拿起手杖,和自家兄弟一起緩緩消失在了原地。
等他離開了好久,大慈善家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臉上頓時浮現出濃濃的怨毒,手腳并用的爬過觀眾席,跳進角斗場中央,對著還躺在地上的角斗士一陣拳打腳踢。
“你這個喂不飽的狼!你差點害死我!”
“居然敢向那樣的存在動手,你的腦子里都是漿糊嗎?”
“混蛋混蛋混蛋!”
角斗士趴在地上,微微蜷縮著身子,一動也不動,默默忍受著。
他其實并沒有受什么傷,對方雖然將他擊飛,但還是留手了。
但這只是**上的,他的心靈卻遭受了很強的震撼,所以一直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像是在回味著方才的一幕。
有點像是人類在見識過真正的高峰后,自然產生的那種敬畏。
大慈善家打罵了好久,才終于停歇了下來,跪坐在原地,抹了把頭上的冷汗。
自己被那兩個紳士打扮,卻又帶著面具的怪人找到后,天天都仿佛置身噩夢當中,卻又活到現在,簡直是人間奇跡。
他是在三天前被那兩個怪人找上的,當時他正把自己鎖在秘密書房里,整理著桌上的一份份情報,這些都是他通過自己的慈善基金會,以各種隱蔽而不著痕跡的手段收集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