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外國人聞言,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領帶,從不知道什么地方拿出了一個話筒,說道:
“我的名字叫阿瓦拉,是來自米國的物理學家米歇爾教授的助理,不過我接下來的話,僅代表我個人觀點,和米歇爾教授完全無關。”
李詩詩一臉疑惑的看著這個叫阿瓦拉的外國人,思索著他究竟要說些什么。
阿瓦拉清了清嗓子,繼續道:“我認為,像這種中外交流的重要溝通會,嘉賓不僅僅有我們米國物理學界的泰山北斗米歇爾教授,更有華國物理學界首屈一指的吳禾仁教授。”
“如此重要的場合,派遣一位僅僅只是好看的‘花瓶’主持人,未免有些不妥吧?而且看樣子,臺上這位主持人如此年輕,真的能夠擔任起這場溝通會主持的重擔嗎?”
“或者我換一個問法,站在臺上的你,懂物理嗎?如果等會兒,身為主持人的你連我們講的什么都不知道,那請問,你又有什么資格站在那里呢?”
阿瓦拉的聲音如同一柄利劍,咄咄逼人,有的人想站出來反駁他,但是卻又覺得根本無法反駁。
因為他所說的,理論上是很正確的。
在物理學界的這種十分嚴謹認真的溝通會上,主持人可以是一位上了年紀的五六十歲的老頭,也可以是一名十幾歲的物理天才,但絕對不該是一名光長得好看的花瓶。
他們需要的是對學術的深層探討,而不是所謂的選美大會,所以主持長得怎么樣,對于他們這場溝通會而言,其實是次要的。
但是這阿瓦拉說話的語氣和態度,實在是太沒有禮貌了,一點都不尊重人,就算是他真的有意見,也可以之后再提出來啊!
在這個時候打斷別人,不是明擺著會讓這個主持人難堪嗎?
所以才會有很多人聽了他的話,想要站起來反駁他。
然而,阿瓦拉要的就是讓她難堪。
雖然,他并不知道慶市一中的學生,是怎么惹到自己多年好友的兒子喬恩了,但是既然這位侄子找他這個叔叔幫忙了,他自然還是要出手幫一下的。
臺上,李詩詩雖然參加過好幾次的比賽,但她終究還是一個沒有經歷過社會磨煉的高中生,哪里見過這種場面,所以她當場就被說愣住了。
大腦如同死機,看著臺下一片黑壓壓的人群,整個人腦子一片空白。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位年邁的老奶奶從前排的座位站了起來,緩緩走到舞臺上,來到了李詩詩旁邊。
“這是……吳禾仁院士?”
“臥槽,真的是吳禾仁院士啊,看見本人了啊!”
“你們兩個,別叫吳老師院士啦,那會兒吳老師已經說過了,她不喜歡別人喊她院士,有壓力,她喜歡別人叫她老師。”
見吳禾仁走上了臺,臺下的阿瓦拉皺了皺眉,但是卻依舊理直氣壯。
因為他覺得自己說的并沒有什么不對,只要自己的話能夠站得穩腳跟,哪怕你是吳禾仁院士,難道還能直接攆我走不成?
吳禾仁輕輕拍了拍李詩詩的后背,安撫著她,同時從她手里接過話筒,緩緩道:
“這位阿瓦拉先生,請問你知道尊重這個詞的含義嗎?”
阿瓦拉攤了攤手,隨意的道:“我當然知道,不過還請吳院士不要誤解我,我個人一直都是心直口快的類型,如果因為我的話,而傷害了臺上的這位小姐,那么我可以道歉,但是我并不打算收回我的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