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他打開林宇凡的實驗室時,眉頭不禁皺了皺,因為他發現,實驗室里面的燈是開著的。
他探出頭一看,林宇凡果然正低著頭,一臉專心致志的做著實驗。
看這樣子,他應該是在天還沒有亮的時候,就已經來了。
陳紅文走進實驗室,正準備詢問一番,結果林宇凡頭都沒抬,直接搶先說道:
“你幫我把那你前面的桌子往右邊移一點兒,還有把門關上,光線太足,容易讓實驗出現誤差。”
進入實驗室的第二天,他說話的語氣已經完全沒有了先前的客氣,更像是一種命令的口吻。
陳紅文按照他所說的,將桌子向右邊移動了一些,然后將門關上,最后視線落在他一絲不茍臉頰上。
他心中微微嘆了口氣,感嘆道:這是又要出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啊。
陳紅文的工作,算是十位導師里面,最無聊的了。
其他導師每天都在忙碌于指導學生,提供實驗思路,看著自己教導出來的學生,孜孜不倦的做著實驗,每個人都充實而欣慰。
然而到了陳紅文這里,他不但不用指導學生,甚至連插一句嘴的時間都沒有,偶爾還要幫忙打打零工,搬桌拖椅帶晚飯。
這日子,簡直太難過了啊!
下午六點三十分,看著正在埋頭于實驗中的林宇凡,陳紅文起身,準備去幫林宇凡打一份飯回來,順便把自己今天的晚餐也給解決了。
唉,沒辦法,自己的學生太過于優秀,自己這個當老師的,就只能跑跑腿了。
你看看別的導師,哪個不是學生獻殷勤似得,跑到食堂為導師打飯回來,到了他這里,自己這個導師竟然要去幫學生打飯。
果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古人誠不欺我啊!
然而,他正準備開門的時候,林宇凡忽然抬起頭道:“陳哥,你是要去吃飯嗎?”
陳紅文點點頭,道:“我看你做實驗做的正入神,準備先去吃飯,然后給你打包帶一份回來。”
林宇凡聞言一愣,笑了笑,道:“不用了陳哥,咱們一起去吧。”
“額,”陳紅文看了一眼桌面,道:“沒事兒,你先做實驗吧,不過是打份兒飯而已,不礙事的。”
“陳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跟你倆客氣。”林宇凡拍了拍手,摸了摸已經咕嚕咕嚕叫的肚子,笑著道:“我的意思是,我的實驗已經做完了,可以去食堂吃飯了。”
“做完了?”
陳紅文大驚,連忙來到林宇凡的桌前,一絲不茍的檢查著桌面上的各項儀器。
他指著一個金靶,故意丟下一個陷阱問題:
“你改變這個金靶厚度的原因是什么?”
林宇凡看了一眼,卻并沒有上當:
“在改變金靶厚度之前,我先是固定了這邊的散射角,然后通過改變金靶的厚度,來驗證散射計數率與靶厚度的線性關系,這三頁紙上是我實驗過程中記錄的數據和線形圖。”
陳紅文盯著數據看了許久,點了點頭。
林宇凡的驗證,是完全成立的!
他想了想,又故意找茬道:“我看你好像改變過α的粒子源,我認為這一步完全沒有必要。”
林宇凡搖了搖頭,否定道:“我改變α的粒子源是為了改變粒子的能量,用于驗證散射計數率與α粒子能量的平方成反比關系,這里的五頁是我記錄的數據和線形圖。”
陳紅文又仔細的看了許久,結果又一次是完全成立的!
這林宇凡,竟然真的只用了兩天,就將這個實驗全部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