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就山,山來就我,人家盯上了我的命,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這已經是洛慈第二次遇襲了。
這般情況,無論如何也不能說萬物之惡在壺天島上的行動與他無關,即便是其目的真個與他無關,但無面主教擺明了要找他茬的態度,這時候退讓、躲避是最無用的選擇。
忍氣吞聲在無面主教這等窮兇極惡之徒面前只會助長對方的氣焰。
“那你要做什么?要用你的雙手去揪出來萬物之惡的尾巴嗎?”敬元穎看著洛慈的眼睛,那同樣漆黑的眸子宛如是兩個深不見底的空洞,連人的視線都能吞沒掉。
“被人這般針對自然不會令人愉快,憤怒、生氣、恐懼這都是很正常的反應,但是就這樣冒冒失失的去和萬物之惡作對就是在找死。”敬元穎壓低了聲音,“葫蘆谷大魔災的事情與其說是你力挽狂瀾,不如說是撿了個大便宜更準確點,千萬別被那虛假的成績蒙蔽了你的心靈,那會害死你的。”
這是敬元穎的肺腑之言。
看在洛慈姐姐的面子上,她才發出了這衷心的警告。
“紫氣玉樓,這地方有什么特別之處?”洛慈眨了眨眼睛,換了個話題。
“紫氣玉樓?”
敬元穎疑惑的挑起了眉梢,“你問這個做什么?紫氣玉樓······對了,你還沒去過那兒,怎么?對壺天島的地標建筑起了興趣?”
“我就是問問,今天這課看樣子是上不成了,如果有時間的話,我想去中央區轉轉。”
“小子,你沒聽到我剛才和你說了什么嗎?”
敬元穎放下了團扇,臉上的怒色毫不遮掩的顯露出來。
“老師,葫蘆谷大魔災中犧牲了崆峒衛八位國家一等誅魔靈官,二十七位國家二等誅魔靈官,還有大半個衛所近三千名精銳折損,崆峒衛九成的大型法器全數損毀在那個山谷中,整個崆峒衛基本上被打殘廢了,到現在還都沒有恢復元氣·······”
“您覺得作為葫蘆谷大魔災的唯一幸存者,我僅僅是運氣好嗎?”
洛慈輕聲細語的說道。
清秀的眉眼溫柔的彎了起來。
“請不用為我擔心,老師,我或許不是無面主教的對手,但是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否則······姐姐她是不會允許我孤身一人來這里的,就算是老師你,想要殺我也恐怕是做不到呢。”
這是——
何等傲慢的言辭。
在那一抹如春風拂面的溫柔之下,匿藏著的卻是從骨子里迸發出來的,旁若無人的自信與傲慢。
一片死寂的沉默,遠處搜查公園的誅魔局干員們發出來的雜音突然間像是變的遙遠了起來,所有的雜音都被過濾,洛慈只能聽見自己平緩悠長的呼吸聲和心臟“砰砰”跳動的聲音。
“滾蛋!”
敬元穎恨恨的發出了低沉的嘶吼,冰冷壓抑的氣場全開,那足以將意志不堅定的學生給嚇昏過去,“愛去哪去哪,少來煩我!”她的一腔好心都喂了狗不說,反而被不聽話的小狗崽子吠了幾聲。
偏偏小狗崽子還有理有據的樣子,讓她都無從反駁,惱羞成怒之下干脆直接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