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樣貌的安士白嘴上如此說著,卻沒有多看其一眼,他徑直走到了青銅門前,仰起頭打望著這扇高大的青銅門。
聳立在通道盡頭的青銅門高大巍峨,猶如天門般厚重堅固,門上的云雷紋、云氣紋、卷云紋、勾云紋、朵云紋覆滿了厚厚的銅綠,令人頓時明悟這百多年未被打開過的大門是何等的堅不可摧。
而且,
如果有某些特殊的眼睛,看穿那極其高明的幻術,就能更加深刻的體會到這扇大門和周圍的墻壁、天花板、地板彼此勾連,形成了無縫可鉆的嚴密大陣,這是相當古老的陣法,但卻也是至今也沒有研究出來任何取巧破解之法的古老陣法。
“陸綸天師······真是個恐怖的家伙,三百年前遺留下來的法陣竟然還擁有著這樣的威勢,還好······老夫不用煩惱該怎么破壞這么棘手的東西。”安士白取下了那淺綠色的太陽鏡,暴露出了那對猶如紫水晶般漂亮的眼瞳。
是魔眼。
僅從那異樣的魔力波動中就能感知道其不尋常的地方。
“可惜沒有取到那兩雙漂亮的眼睛。”
安士白掏出手帕,輕輕的擦拭著手中淺綠色的太陽鏡,很是惋惜的嘆了口氣。
天生的魔眼是如此之稀少,便是安士白的藏品中也就只有兩對魔眼,如今為了壺天島的行動,他專門是取出來了其中的一對,將其鑲嵌在與魔眼適應性最高的一具載體,也就是眼下這副身體。
回想起樓上的那兩對魔眼,還是不由得生出來一抹惋惜。
如果不是這邊的情況需要他集中全部的精神來處理,也不至于毀棄樓上的那具身體,倉促中斷了和洛慈的戰斗,他可是很久沒有享受過那么令人驚喜頻出的戰斗了。
真是遺憾呢!
只能,以后再找機會了。
不過前提是別死在這一次的風暴中。
“安士白大人,需要我去將它們帶回來嗎?”布蘭德問道,服下的藥劑正在生效,因為沖破地下的防御而受到的傷正在緩緩恢復,雖然臉色還是很蒼白,但咳血已經是止住了。
“算了吧!布蘭德,你的工作做的不錯,老夫暫時還不想重新換一個秘書。”安士白呵呵笑了起來。
布蘭德愕然的張大了眼睛。
他有些不解。
身為安士白的秘書,他需要做許多的工作,這一次來壺天島之前他可是調查過整個壺天島上明面上、潛在的威脅,但凡是有能力干擾行動計劃的目標都在他的調查范圍之內,其中就包括蓬壺學院的兩位擁有魔眼的魔女。
根據調查,這兩位魔女顯然還沒有真正的挖掘出來魔眼的力量。
以他的手段,費點時間,不至于說拿不下她們才對······
“不要胡思亂想了,老夫說的是極天劍君的弟弟,有他在,你去了只會是白白送命,你死了不要緊,但是老夫目前可找不到足夠好用的秘書接替你留下來的空缺。”
安士白回頭,紫水晶般瑰麗的魔眼深深的看了眼布蘭德,道:“所以,可別死了!還有,準備一下,要開門了。”
“是,安士白大人。”
布蘭德心中雖然很好奇極天劍君的弟弟有多么與眾不同,但他也絕不會懷疑安士白大人的眼光,按捺住心底的好奇,悄然后退幾步,和司機一起退到了重卡的后方,借助身前的這個大家伙充當護盾。
安士白伸出手,從小西服的胸前口袋里取出一張被折疊起來的黃紙符。
這是一張中規中矩的黃紙符。
唯一比較特別的就是上面用朱砂書寫的并非是常見的云篆,而是很少用的復文。
少用并非是說復文要比云篆更加高明,正相反,復文之所以少用就是其實用性遠不如云篆那么廣闊,也不如云篆那么靈活自如,復文的用法可謂是規規矩矩,基本上沒有太多自由發揮的余地。
“這東西······應該沒有畫錯吧?”
安士白看著手中的黃紙符,露出了些許傷腦筋的表情,果然他還是真的搞不懂煉氣士的符箓,神夏雅言已經是頂頂難學的語言了,但是這符箓上用到的云篆、復文、符圖······呵呵,就是神夏人自己也多的是學不會。
“但愿不要出錯。”
安士白將黃紙符“啪”的貼在了青銅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