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老八,你不是病壞了腦子吧?怎么感覺跟換了一個人一樣?”
“哪有,哪有!”郝爽心虛地說道,“我這不是身體還沒有好利落,沒有力氣跟你干架嘛!”
“嘿嘿,我還說你改了性子呢!原來是沒有力氣啊?果然是狗改不了吃那!”
“你才吃那呢!”郝爽懟了一句,旋即發現不對。這不是承認自己是狗么?
占了便宜的趙順利又嘿嘿笑了起來,拿出一疊菜金和飯票,遞到郝爽手里。
“這是這個月的菜金和飯票,你數數對不對。”
作為天北礦院的大學生,男生每月能領三十三點五元的津貼和三十三斤糧票,女生津貼金額一樣,糧票則只有二十八斤。這些津貼和糧票,學校每月直接轉換菜金和飯票,由各班的生活委員去領過來統一發放。
“數個毛線!”郝爽把菜金和飯票一把接過來,懶洋洋地往沖床上一躺,順勢把菜金和飯票塞到枕頭下面。
“毛線?為啥要去數毛線?”趙順利被郝爽嘴里蹦出的二十一世紀的網絡詞匯弄得一臉懵逼。
“哦,這是天北郊區的土話,意思是沒有必要。”郝爽糊弄道。
“原來如此啊!”趙順利倒是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結,他往房門的方向瞥了一眼,壓低聲音對郝爽說道:“老八,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咱們的實習計劃已經編出來了,你被安排到省輕工廳去實習了……”
趙順利是臥龍市人,跟系里負責編制實習計劃的徐翔教授是老鄉,所以能夠提前從徐教授那里獲得實習計劃。
“省輕工廳?”郝爽嚇得從床上跳了起來。
一周前他剛到學校報到的時候,徐翔找他談過,告訴他省輕工廳生產技術處因為要籌建陶瓷技術實驗室,亟需硅酸鹽專業的大學生。這次直接給了天北礦院一個硅酸鹽專業的實習指標,聲言只要表現的好,可以直接留在省輕工廳工作。因為郝爽的專業成績最出色,所以徐翔就準備推薦他到省輕工廳實習。
對于這個安排,如果換成原來的郝爽,自然是求之不得。但是對于現在的郝爽來說,卻無疑是驚天噩耗。
從他上一世的人生經驗來看,籌建陶瓷技術實驗室,無疑是一個工作量極其繁重而且辛苦的工作。
而他作為一個實習生,這個時候過去,承擔大量的臟活累活,這對于立志于要在這個時代享受生活的他來說不是要了親命嘛!
趙順利還以為郝爽是開心地跳了起來。
他一臉艷羨地看著郝爽,說道:“聽徐教授說,如果你表現的好,有機會直接留在省輕工廳呢!”
雖然在八八年來說,大學生還是一個香餑餑,分配完全不成問題。但是對于天北礦院這種地方院校來說,畢業后能夠進入省直部門工作的機會還是比較罕見的。
“留輕工廳工作?你妹啊!”郝爽抱頭慘叫起來。
對他來說,到省輕工廳實習就已經是要了親命,更遑論留在輕工廳里工作了。他作為一個小字輩,肯定會被當牛當馬地使喚。到時候萬一原郝爽附體,忘我盡情的工作,以這具身體英年早禿的易過勞死體制,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嗝屁了!
雖然穿越過來才幾個小時,郝爽已經感覺到生活滿滿的惡意!
“我妹?”那邊趙順利卻明顯楞了一下,“我妹一個中專生,哪有那個福氣到輕工廳工作啊?”
郝爽無心跟趙順利閑扯,他一把抓住了趙順利的手,問道:“老五,你啥時候看到的實習計劃?”
“十幾分鐘前,在徐教授的辦公室。”
郝爽抬腕看了一下手表,現在是八點半,系里一般是九點之后才會開辦公會議。也就是說,徐翔現在還沒有把實習計劃遞到系里,現在還來得及!
“老五,大恩不容言謝,晚上我請你喝酒!”郝爽重重地拍了一下趙順利的肩膀,然后旋風一般沖了出去。
寢室內,趙順利一臉懵逼地站在那里,呆呆地望著郝爽的背影發愣,嘴里喃喃自語道:“真是日求怪了!自己不過就是告訴老八一個實習計劃,咋就變成大恩呢?不行!看來老八還沒有好利落。等一下他回來,自己再拉他到校醫院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