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王道俊作為彩楓陶瓷公司的一把手,又有譚金軒這樣的港方董事長這么重要的客人,自然是不能夠跟普通職工一樣擠在食堂大廳,而是進入職工食堂的二樓專門招待客人的小餐廳叫了一桌菜。
陪同他們吃飯的,彩楓陶瓷公司生技科和供銷科兩位科長之外,還有譚金軒為潘家豪配的兩位助手。至于說潘家豪,自然是沒有臉過來跟郝爽坐一個桌上吃飯,在簡單沖洗掉臉上的泥漿之后,說是要回宿舍洗澡換衣服就逃離了現場。
眾人入座之后,譚金軒伸手拿起杯子,倒了滿滿一杯健力寶,雙手捧到郝爽跟前,“郝生,既然你不喝酒,那么老朽就用飲料代酒,按照你們天北市的規矩,給你端一個吧!”
天北市敬酒的規矩跟別處有些不同,不是說敬酒者陪同被敬酒者一起喝,而是敬酒者把酒端給被敬酒者,看著被敬酒者喝而自己不喝,這就叫所謂的端一個。
對不了解天北市規矩的人來說,以為這是天北人硬灌別人酒的陋習,卻不知道,這在天北市真真正正是酒桌上的最高禮儀。
譚金軒作為香港日興陶瓷公司的董事長,自然是享受過天北市酒桌上這種特殊的待遇,這個時候自己是活學活用,給郝爽端一個,以表示自己對郝爽的謝意。
相比起這種甜的發齁的東方神水,郝爽更喜歡喝肥宅快樂水。但是這個年代大家都認這個,郝爽也只能是捏著鼻子喝掉這杯齁甜的飲料,然后只覺得一陣酸爽的感覺直沖鼻腔。
你妹的!
早知道上的是健力寶,還不如喝酒呢!
見郝爽一口水喝完杯中的飲料,譚金軒輕輕鼓了一下掌,對郝爽贊道:“郝生,爽快!我雖然是香港人,但是就喜歡給你們這種直爽的中原漢子打交道。”
說到這里,他好像是想了什么一樣,猛地一拍前額,對郝爽說道:“對了郝生,我之前問你的那個問題,你還沒有給我解答呢!”
“哦,”郝爽說道,“譚董事長,你是說之前問我為什么不需要更換注漿系統的截門閥總成,就可以解決掉跑漿故障的那個問題吧?”
“對對對,就是這個問題!”譚金軒笑了起來,指了指王道俊,然后又指了指彩楓陶瓷的生技科科長和供銷科科長以及自己的兩個手下,說道:“我想不單單是我,王經理乃至于在座的這幾位,都想從郝生你這里聽到答案呢!”
“呵呵,這個問題很簡單!”郝爽笑了起來,其實這個問題及時譚金軒不問,他也會主動解釋出來,畢竟這條生產線以后的運營方是彩楓陶瓷公司,他把這里面的奧妙講清楚,彩楓陶瓷公司以后遇到類似的故障時,才知道如何解決。
“如果是液壓感應閥出了故障導致的跑漿的話,不僅僅是模型上下模架的接縫處,注漿系統的截門閥總成那個部位也應該出現少量滲液的現象。”
“可是根據我在現場的觀察,注漿系統截門閥總成部位比較干燥,并沒有漿液伸出的現象。因此直接可以把液壓感應閥的故障給排除掉。”
“原來如此!”在座的人包括譚金軒不由得恍然大悟,齊刷刷地點了點頭。
雖然說他們都在臺湖正鴻陶瓷公司提供的技術檔案當中看到了注漿系統截門閥總成的維修更換記錄,但是技術檔案只是提到了生產線模型存在嚴重跑漿現象,并沒有提到注漿系統截門閥總成部位有少量滲液現象,如果不是郝爽說破,他們根本就不會往這里想。
“那如果不是液壓感應閥造成的故障,又是什么原因造成了模型的嚴重跑漿呢?”譚金軒繼續追問道,“為什么只要延長一下注漿時間,更換一下模型上模架的壓縮彈簧,跑漿問題就得到解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