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跑過去邀請潘家豪吃午飯,然后利用這個機會大肆挑撥,成功地激起了潘家豪心中的怒火。然后又講了向陽坡粘土礦很多壞話,說向陽坡生產的粘土質量如何如何差,根本就銷售不去,全礦已經停產好幾個月,拖欠工人工資都好幾個月了。
潘家豪本來就對郝爽恨得咬牙切齒,現在從尚啟榮哪里知道了向陽坡粘土礦目前的窘境,立刻如獲至寶,回去就對生技科放出話來,不允許向陽坡粘土礦的產品進行下一步的放大試驗。
按照潘家豪的如意算盤,既然郝爽老爸的礦都快破產倒閉了,全指望著彩楓陶瓷公司這條洗滌槽生產線續命,自己這個時候下令直接停了向陽坡粘土礦樣品的放大試驗,郝爽還不得立馬跑到車間來向自己跪地求饒,求自己高抬貴手,給他老爸、給向陽坡粘土礦一條生路啊?
如果自己不點頭的話,不管是大陸這邊的什么劉局長、王經理,還是香港的譚董,他們誰敢同意用向陽坡粘土礦的粘土?
尤其是譚金軒,表面看他是自己的老板,自己要仰仗他的鼻息。可是實際上呢,由于譚金軒在香港那邊已經跟意大利的貿易公司簽訂了洗滌槽的供貨合同,如果沒有按照合同規定的期限范圍內如期提供合格的產品,那么到時候譚金軒損失的罰金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這就決定了譚金軒即使是老板,也不敢輕易否決自己對生產線上產品原料的建議,否則一旦生產出來的產品出問題,譚金軒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所以郝爽除了過來向自己求饒,讓自己高抬貴手之外,沒有別的辦法。
潘家豪甚至已經想好了,當郝爽過來向自己求饒的時候,自己該如何拿喬,然后又該如何吊著郝爽,讓他心里還殘存著希望,認為只要多求情多說好話,自己這邊最終會放他一馬,最后就在郝爽認為自己軟了心腸,他馬上就要成功在即的時候再突然間變臉,把郝爽心中殘存的最后一絲希望給戳破,讓這個不自量力的東西知道,得罪一個臺湖技正最終會得到什么報應。
卻沒有想到,他這邊已經做好了等著郝爽過來求饒、把自己中午遭受的羞辱加倍還回去準備,可是左等郝爽不來,右等郝爽還是不來。
怎么肥四?
算起來郝爽離開生產線調試現場已經一個多小時了,他應該早就從生技科技術人員那里得知自己停止向陽坡粘土礦的粘土進行放大試驗的消息,怎么還跑到車間來向自己求饒呢?
他有什么底氣敢不過來向自己求饒呢?
難道他以為僅僅依靠運氣解決了跑漿問題,就能夠讓譚金軒點頭同意,在生產線上使用他老爸礦上的粘土嗎?
年輕人啊,你還是太幼稚了!
你對一個臺湖技正究竟擁有什么力量真的是一無所知!
又等了大半個小時,依舊不見郝爽過來,潘家豪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難道說尚啟榮那個家伙撒謊騙了自己,向陽坡粘土礦的情況并沒有那么不堪,所以即使拿不下這個項目的粘土供應權也沒有什么所謂?
不可能啊!
尚啟榮在這種事情上騙自己會有什么好處?
觸怒了自己,他礦上的粘土可是休想進入彩楓陶瓷公司啊!
潘家豪正在胡亂尋思著,港方的技術員已經按照要求調整好了上下模型,請潘家豪對公差和允差數據進行復核。
“所有數據符合要求,生產線可以進行繼續調試。”潘家豪復核完畢之后,再次下令啟動生產線的調試工作。
伴隨著電機的轟鳴聲,潘家豪的思緒再次回到郝爽身上。
這個年輕人,估計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肯定是還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個臺湖技正的威力究竟有多大,說不定現在在走曲線救國路線,找那個劉局長或者譚金軒去了。
也好,讓他撞個鼻青臉腫之后再來找自己求饒,態度肯定會更加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