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爽瞥了張建軍一眼,顯然不滿張建軍給自己打埋伏。
親戚是“天陽陶瓷廠的”和是“天陽陶瓷廠廠長”可完全是兩個概念。
當然,以郝爽上一世的經歷地位,別說是天陽陶瓷廠廠長這種咖位,就是咖位再大上幾個等級,也不可能讓他感到絲毫緊張。
他所不滿的是,既然是天陽陶瓷廠廠長親自出馬,那么需要他幫的這個“忙”絕對不會是一個小忙,“聽一聽又不會掉頭發的”心里期待顯然有點過于樂觀,說不得這一次,他又要犧牲幾根頭發呢!
“郝工,”呂集體笑著道:“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叮囑建軍,不讓他提前向你透露我的身份的。”
郝爽沒有想到呂集體竟然心竅如此剔透,自己僅僅是一瞥,他就明白了是什么含義,趕忙就出聲替張建軍辯解。
“呵呵,”他笑了兩聲,說道:“我哪里怪罪張老師啊?張老師給我介紹這么大的領導,我想感謝都來不及呢!”
被郝爽如此揶揄,縱使張建軍是一個老供銷,臉上也有點掛不住。他還真沒有想到,郝爽作為一個新時代的大學生,專業技術又如此出眾,偏偏心眼卻又如此之小。
早知道如此,他之前就不該聽呂集體的,在介紹情況的時候對郝爽打埋伏。
見郝爽如此做派,呂集體心中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更加欣喜。
以他多年當領導的經驗,當然知道,大凡是搞技術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不合群的怪癖,而且技術越是優秀的人就怪癖越多脾氣越大。
郝爽現在的這個反應,不正是說明張建軍提供的情況沒有錯,他真的一個技術天才嘛!
也只有真正有能力有技術的天才,才不會在意他是不是什么天陽陶瓷廠的廠長,可以直接無視他說和的話語,當面給他甩臉色。
“郝工,真的不關建軍的事!千錯萬錯,都是我呂集體的錯,你有脾氣,直接沖我發好吧?”呂集體陪著笑說道,“不過發完脾氣之后,還要懇請郝工你抽出一點寶貴的時間,聽我講一講我這邊的事情。”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呂集體作為一個國營大廠的廠長,第一次跟他見面,還沒有弄明白他能夠不能夠幫上忙,就把姿態放這么低,單沖著這種雅量,郝爽也不好繼續擺臉色。
更何況他也不是真的生氣,只是有點操心自己的頭發而已。
“呂廠長,還叫我小郝吧。”郝爽握住了呂集體伸在自己面前大半天的手,“具體是什么事兒,你說吧!”
“小郝,這件事情還挺長,三言兩語也說不完,要不你跟我回賓館,咱們在房間里慢慢講?這馬路邊,人來車往的,不方便。”呂集體溫文爾雅地征詢著郝爽的意見。
“中啊!”郝爽爽快地點頭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