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陽陶瓷廠這些人面面相覷了一陣,最后還是呂集體開了口,“郝專家,我也沒有看見你有什么特別的動作,只是閉著眼用耳朵聽了幾分鐘,然后用手指頭摸了兩下,怎么就判斷出油缸密封出了問題?”
“對啊,郝專家,”孫貴超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疑問,跟著問道:“壓濾機出現跑漿故障之后,我守在機器旁邊聽了整整兩天,也沒有聽出來機器運轉的聲音有哪些地方不對,怎么你只用幾分鐘,就聽出了是油缸密封出了問題呢?”
“呵呵,”郝爽摸了摸自己的發際線,笑著說道:“孫總工,你誤會了!雖然開始我確實試圖用耳朵去辨聽設備運行過程中有沒有什么異響,但是很遺憾,我跟你一樣,沒有聽出來設備運行的聲音有什么異常的地方。”
我樂個趣!
原來郝專家關于壓濾機油缸出了故障的判斷并不是用耳朵聽出來的啊?
這個誤會可是大了去了!
孫貴超尷尬地一笑,連忙又問道:“那郝專家是你是怎么判斷出是壓濾機的油缸出了故障呢?難道是你之后手指頭輕摸那兩下?”
“奧利給!”郝爽伸手給孫貴超點了一個贊,笑著回答道:“孫總工猜的不錯,正是后邊我手指頭摸的那幾下,判斷出了油缸密封出了問題。”
看著身邊包括呂集體在內的這些人都伸長著脖子,等著自己說下去,郝爽也就不賣關子,解釋道:“咱們先不談具體原因,就先說大方面的問題,也就是說,究竟是哪個方向上的因素引起了壓濾機的跑漿,我想在我到來之前,孫總工心里也應該有數吧?”
孫貴超點了點頭,回答道:“這個問題我們確實知道,就是壓濾機的液壓油工作壓力偏低。但是造成壓濾機液壓油工作壓力偏低的因素有很多。”
“一方面包括軸向栓塞泵、電磁換向閥以及油缸密封件等部件的磨損和損壞都會造成液壓油的工作壓力偏低;另一方面,溢流閥壓力開關的調節故障和電接點壓力表的失靈或者損壞,也會造成造成油缸活塞所產生的作用力偏小。”
“具體是哪一個部位或者哪一個零件出了問題,以我們的經驗,就無從判斷了!”
“呵呵,”郝爽再度笑了起來,說道:“孫總工,其他零部件出了問題,判斷起來或許要麻煩一些。但是油缸密封出了問題,判斷起來就要相對簡單一些。”
不會吧?
油缸密封出了問題判斷起來反而要相對簡單一些?
郝專家,你不要仗著自己的發際線高,就可以胡說八道啊!
孫貴超覺得自己三觀簡直要被顛覆了。
油缸的密封圈是套在油缸活塞上的,位于油缸的內部,如果油缸的密封圈發生磨損或者損壞導致了漏油,從外部是看不出來的。所以判斷油缸內的密封圈是否磨損或者損壞一直是一個比較困難和復雜的技術難題。
怎么到了郝專家這里,反而認為油缸的密封出了問題判斷起來要相對簡單呢?
不僅是孫貴超,天陽陶瓷廠的設備科科長以及手下的那些技術人員,心里都格外震驚,有些性格奔放的不善于掩蓋自己內心情感的技術人員,甚至已經把“你就是騙子”幾個字刻的了自己臉上。
相比之下,呂集體這個廠長,對液壓壓濾機了解的沒有那么深入,反倒是沒有太多的表情,一臉興致勃勃地望著郝爽,等著他繼續講下去。
“郝專家,怎么一個簡單法?”作為副廠長兼總工程師,孫貴超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很快就調整好自己的情緒,開口向郝爽請教道。
“很簡單,你來看!”郝爽一把抓住孫貴超的手,把他拖到壓濾機跟前,用手指著壓濾機上一個部位,對他說道:“孫總工,你用手指頭按下這個部位,看看是什么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