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癡松了口氣,心道,“還好貧僧謹慎,向長老借來了這串佛珠……”
他雖然不怕這厲鬼,但如果沒有佛珠,還是很難將其困住,如果讓其跑了,那他可不好意思拿人家的香火錢。
眾人見抓住了厲鬼,都松了口氣。
延癡道,“好了,大家都散了吧,貧僧要念經超度這厲鬼。”
王盛讓眾人退去,自己留了下來。
延癡也沒說什么,以為他是想要送自己父親最后一程。
他盤膝而坐,開始念經煉化厲鬼。
隨著他念經超度,金色佛光籠罩了被困住的王員外。
王員外凄厲慘叫,不斷掙扎卻掙脫不得。
隨著漆黑的鬼氣和怨氣被不斷煉化,王員外的身影越來越淡,就要消散。
但這時只見其身上閃過一陣白光,一顆珠子出現,護住了他的魂魄。
王員外此時竟是沒了猙獰面容,變成了生前模樣,長嘆一聲,神情復雜。
延癡很是驚訝,停下了超度煉化,問道,“王員外,你這是恢復神智了?難道是那顆珠子的功能?”
王員外這種情況太少了,他根本沒見過,就只能歸功于那顆珠子。
這時王員外還沒出聲,就聽一個陰測測的聲音道,
“對,就是因為那顆珠子……”
延癡聽到這個聲音,只覺不對。
他心中警兆大作,連忙翻滾躲閃。
可還是晚了一步,只聽噗嗤一聲,他的后背被一只蒼白的手從上到下劃出了一道巨大的,深可見骨的傷口,頓時鮮血四濺。
延癡痛呼一聲,閃到了角落靠墻,看了過來,驚呼道,“是你,你,你是妖鬼??”
卻見那差點一掌將他身體切成兩半的,竟是一個一系紅衣的女子。
這女子此時正站在王盛身邊,依偎在其懷里,正是先前他見過的,王盛的一個小妾。
小妾嘻嘻笑道,“大師現在才發現么?那說明妾身的化身之術,倒也還算不錯。”
延癡面色難看至極,他看上去胖大粗魯,其實最是小心謹慎,哪知還是出了差錯。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王盛沉聲道,“大師,這卻是不能怪我們,要怪就怪這個死了都不安生的老鬼吧……”
延癡恍然大悟,“原來都是你們干的?”
這時已經恢復神智,虛弱不堪的王員外長嘆一聲,“就是這個孽畜干的,給我下藥的是他,殺了他大哥一家的,也是他。”
王盛突然惱羞成怒,“要是你早點將阿紅要的凝魄珠交出來,并把家業給我掌管,哪里會有這么多事?大哥就是個廢物,你卻想讓他繼承家主之位,這一切都是你的錯,是你錯……”
王員外慘然一笑,“老夫自認一生光明磊落,剛正不阿,怎么也沒想到會教出了你這么一個孽子。你大哥行事穩重,不偏不倚,而你呢?為了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和區區家主之位,就干得出弒父殺兄的事情,就你這種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逆子,又如何能夠和你大哥比……”
王盛歇斯底里,“又是這套說辭,從小到大,從來都是大哥比我優秀,你們什么時候看到過我的優秀?只有阿紅,只有她才看到了我有多優秀,你們竟然還叫我把阿紅轟走,這一切都是你們自找的……”
一系紅裙的阿紅嬌聲道,“行了盛郎,將凝魄珠拿過來吧,然后殺了他們,有了凝魄珠,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她看著出現在王員外胸口的珠子,露出貪婪神色,有些不耐的催促著王盛。
這凝魄珠乃是王家代代相傳的寶物,只有王家血脈能夠動用,要不是她無法親自啟動,又何必與王盛啰嗦。
延癡苦笑一聲,“看來今日是在劫難逃了,想不到貧僧會栽在了此處……”
他已經身受重傷,無力逃跑,干脆盤膝而坐,準備自斷筋脈而死,省得受那妖鬼侮辱。
王盛也不多說,就要上前去拿王員外胸前的珠子。
阿紅興奮起來,“快快快,快將珠子拿給我……”
就在這時,一陣微風吹過,屋頂之上不知何時多了兩道身影。
“看來,來的還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