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急匆匆拿著試卷去復印的周年,楚希忍不住感慨:“九班的相處,總讓我想到一句話,一個都不能少。”
“的確。”秦天點點頭,“周年是個人才,周家,挺沒眼光的。”
周年的事情,在對方跟她說救命恩人那事兒的時候,大柱子已經著手開查,剛才把資料傳給了他。
周年的大哥周余和周處是同父異母。
周余的母親是在周余三歲的時候去世的,就挺倒霉的一種死法兒——走在路邊,被樓上掉下來的花盆給要了命。
涉事家庭家里挺窮的,一對外鄉的夫婦,帶著一個二歲的孩子租住在那個小區,出事的時候,孩子的父母都去出攤了,花盆是孩子踩著凳子往窗上爬的時候推下去的。
兩口子是老實人,并沒有因為孩子惹的禍就不認帳,把手里僅有的一萬元存款全部賠給了周年的父親周哲,并表示,該賠多少賠多少,他們這輩子,會拼命賺錢還這個人命債。
實事求是的說,這事兒,真的是最悲劇的悲劇。
周哲把賠償的錢,全給了岳父岳母家,并且,又補了幾萬塊過去,至于外鄉夫婦那兒,他做不到原諒,但也不想再毀了一個家,并沒有打官司深究。
二年后,周哲遇到了周年的母親夏月,再次步入婚姻的殿堂。
本來,都是正常的事兒,卻讓有心人給利用了,對方散布給周年的大哥周余的消息就是,周余的母親李雪,根本不是意外,而是被周哲給設計了。
有些事,被有心人一次次的提醒,真的就從疑心變成了相信。
對周年下狠手,周余就是想讓父親也嘗一下失去至親的滋味兒,當然,最關鍵的是,他一直不接受夏月,視夏月為眼中釘肉中刺,如果周年沒了,周年的母親夏月,絕對也就完了。
周余雖然事情做的不地道,但他是一個有真本事的,在周家,也很得老爺子器重,對周年這個孫子,卻是有些瞧不上。
實在是,自小到大,周年處處不如周余。
也因此,沒征得老爺子的同意就把周余送了進去,老爺子自然是不樂意的,在他看來,家務事就應該放在家里解決,如果不是不相信他的公平性,何至于鬧到外人的面前?
一個進了監獄,一個被長輩嫌棄,雪上加霜的時候,周哲又出車禍沒了,只剩娘倆相依為命,典型的屋漏偏逢連夜雨。
老爺子的偏心都是擺在面兒上的,漸漸的,周年就越來越叛逆——不是嫌他丟臉嘛,那他就讓他更丟臉!本著這個原則,他把自己的成績成功的折騰到了墊底。
好在他的母親夏月是一個堅強的女人,在她的鼓勵下,周年才又一點點的站了起來,精力重新放到學習上。
這樣一個無辜又有能力的孩子,周老爺子竟然恨不得將對方驅逐出戶,秦天是真的覺得,他眼神有問題,就現在周家掌權的周年的大伯周荊,人品上比周哲差了不是一星半點兒,他的兒子周杰,更是沒法兒和周年比,偏生的,老爺子就看著順眼,周年找誰講理去?
也難怪周年會對九班的同學那么好。
九班是一個特殊的集體。
并不是他們真的不行,只不過,因為這樣的那樣的原因,他們被落下了一截,而人,被否定的多了,漸漸的,就真的覺得自己不夠出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