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副局略顯激烈的態度讓于沐山有些無語,這位到底是來澄清的還是來找茬兒的?難不成忘了臺下坐著的高三全體師生和家長?
官大一級壓死人,該回答的,還是要回答的,“司副局,是許文興許老的人請秦天同學過去幫忙。”
司利來有些狐疑疑的看著于沐山。
他知道許文興許老,是因為他的姐姐和姐夫,對方的身份雖高,卻從不會在公眾場合露面的那種,那么,于沐山是怎么知道的?如果真的有那個本事,何至于來一中做一名小小的校長?
答案不言而喻——幫秦家遮掩,想著讓他不要損了秦天的面子。
他是看重人才,否則,也不會特意跑這一趟,但,他不喜歡的沒有分寸沒有規矩的人才——一個人再厲害,也是難以成事的。
手指叩叩桌子,司利來看向于沐山:“于校長,通知秦天同學到場,不管天大的事兒,她要記住自己是一名學生。”
腦子有病吧?
這句話于沐山差點兒說出來。
他話說的那么明白了,他還要讓秦天過來,擺明了就是找茬的,且也能看出來,這位根本就是在拿這事兒立威呢。
也是挺好笑的,一四十幾的大老爺們兒,拿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立威,他是怎么好意思的?
但,臺下還有學生和家長,真吵起來,不說臉上好看不好看,影響實在是太差。
壓下內心翻涌的火氣,于沐山剛想開口勸說對方公布分數,臺下有人站起來了,是林玉歌,她手舉的高高的,意思很明顯,要上臺。
司利來還真就給予了回應:“那位家長,上臺說。”
原本還想說什么的于沐山,干脆身子往后靠靠,懶得摻合了,到了這一步,不是他想怎么控制就怎么控制的,還是那句話,官大一級壓死人。
司利來想要做的事兒,他攔也攔不住,不如就由著對方,他家那位爺,從來就不是吃素的,他有什么好擔心的?
如此想著,干脆掏出手機,給對方發了條微信。
可惜,正常情況下秒回的某位,直到林玉歌上了臺也沒回應他,無奈,他只好嘆口氣,真真正正的聽天由命了。
是他的地盤兒,但雙方身份相差太懸殊,而且,對方也沒做的太過,那他,自然也不好做的太過,而且,他這么善良的人,還是給對方發揮的機會吧。
這會兒,林玉歌已經上臺站定,禮貌的沖司利來躬了躬身子:“您是咱們市局的領導吧?”
“是的。”司利來點點頭,“這位家長,有什么問題,請講。”他要樹立的就是一個有威信的又民主的領導的形象。
“我是高三二班岳珊同學的媽媽林玉歌,同時,也是高三九班秦天同學的舅媽,做為親戚,我太了解秦天是什么樣的水平了。
如果說她能考到級部第一,那么,大概在坐的所有同學,沒有一個考不到級部第一,做為家長,我希望學校這個地方,還能保有唯一的純潔,而不是被利益更改的面目全非。
說實話,我們這種家庭,還好說,我家珊珊學習成績一直非常穩,永遠的級部前十,只要她愿意,任何一所大學的大門都向她敞開著。
所以說,不管秦家怎么為秦天鋪路,都不可能影響到我們,但是,我還是覺得,這件事兒,我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這樣做,我良心難安。
有多少孩子,辛辛苦苦的讀書,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改變命運,可秦家這樣的做法兒,不就是在堵那些家境貧寒的孩子的路嗎?
我也知道秦家人這樣做想的應該是,就秦天一個,擋也就是擋了一個孩子的路,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但,有了他們這個前車,后面是不是會跟上很多投機取巧的后車?
到時候,影響到的可就不是一個兩個孩子的命運了,希望,領導能站在公正公平的角度上,為全體學生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