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東武城的人為主,聚集一伙人來劫殺糧草,這是武安君的命令,不許違背。”
“我知道了,只是,我們的人不知道太行的地形。”
“不是讓你們召集了一批趙國的游俠賊寇嘛?”,老者不屑的問道。
“這件事情很不順利,他們得知要劫殺的人是趙括...便拒絕了我們的要求,還殺死了我們派去的說客。”,他剛剛說完,那老者勃然大怒,“大膽趙犬,遲早有一天....”,他生生吞下了怒火,方才冷冷說道:“他們不會白死,趙人會為他們陪葬,請二三子暫且忍耐。”
“二三子要找來一位熟悉地形的向導,同時派人在羊腸這個地方探查地形,若是找不到合適的人,那就以這些鄉人為主,進行伏擊,另外,如果實在召集不到人手,那也沒有關系,我會為二三子多弄來一些強弩,這些足以擊潰趙勝的那些門客。”
“我知道了,不知道您還有什么吩咐呢?”
“從現在開始,二三子就不再是韓人,二三子是平原君趙勝的門客。”
........
跟著那位趙傅,趙括的確是學到了不少東西,車隊進入了太行之后,趙括有機會欣賞到這個兩千年之前的粗獷的大自然,還不曾被征服的大自然,帶著一種別樣的桀驁,叢林雜亂,看起來沒有任何可以前進的道路,幸親自在最前方帶路,他看起來有些不自然,可令人驚訝的是,他總是能找到那些被掩蓋的道路。
甚至,他有時下令讓門客們砍倒幾棵樹,砍倒之后,竟能看到被隱藏在后方的一條蜿蜒山道,他對太行的熟悉程度,震撼了同行的眾人,幸板著臉,看不出半點的欣喜或者自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由他在最前方開路,眾人竟是沒有遇到什么危險,即使半夜常常有猛獸的咆哮聲將他們驚醒。
有幸帶路,這速度不降反升,路途反而是比原來更近了一些,只是,那位趙傅偶爾打量著幸,臉色愈發的沉重起來。他也曾來找趙括,詢問幸的情況,大概是對他有所懷疑,但是趙括卻讓他安心,幸跟隨了他數年,他雖然不是個好人,但絕對不是背主的人。
當入夜之后,幸躺在席上,遲遲未能入眠,直到眾人都熟睡,幸方才小心翼翼的站起身來,朝著一旁的叢林走去,在那里,有一位門客正在觀察著情況,看到他出來,也是被嚇了一跳,借著篝火,看清楚了來人,方才不悅的說道:“是你啊?你想做什么?”
“與你何關?”,幸冷冷說著,解著裳就朝著遠處走去,那門客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也就沒有理會,幸還是沒有放下裳,反而是竄進了樹林之內,他快步的在山林之中奔跑了許久,哪怕是深夜,也沒有限制他的速度,迅速來到了一處較為平坦的空地之前,幸站立在這里。
空地之上,則是幾個被石塊堆積出來的墓地。
“大兄!彼早已設好了埋伏!!”
“您快跑啊!!”
幸耳邊回響著若有若無的嘶喊,不知何時,臉上竟是布滿了淚水,他緩緩跪在了此處,捂著頭抽泣了起來。
忽然,趙傅從一旁走了出來,握著腰間的長劍,站在了他的身邊,默默的看著遠處的墓地,忽然問道:“四年之前,占據著太行山,劫掠過往商旅,屢次擊退縣兵,無惡不作,惡名遠揚的群盜頭子興,想必就是您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