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暉走上前來,有些困惑的說道:“也不知道為什么,那些士卒歸來之后,趙國各地都有人在傳唱揚之水。”,趙王沒有言語,急匆匆的朝著王宮走去,耳邊還是那刺耳的揚之水,趙暉低下頭來,笑了笑,急忙跟了上去。趙王回到了王宮,忽然說是得了疾病,也不宴請群臣了,整日都是獨自待在王宮里。
“虞相,請您回去罷...上君有疾,不能見您。”,武士有些為難,擋著面前的虞卿。
虞卿神色憔悴,并沒有往日里的風范,這些時日里,趙國大軍的后勤,是虞卿一個人來處理的,征集糧食,分發種子,春祭播種,這位風度翩翩的假相,幾乎沒有好好睡過一天,哪怕是如今,他還要記錄各地歸來的士卒,對他們進行賞賜,并且還要讓他們在最快的時間內投入到耕耘之中,分發耕牛,分配亡者的耕地,虞卿是沒有空閑時日的。
若是沒有虞卿在國中,趙括想要安心與白起交戰,那是不可能的。
他也是王宮內唯一辦事的大臣。
卻也是最受排擠,最不為趙王寵愛的大臣。
他看著面前的武士,說道:“請您稟告上君,我可以治好他的病。”,武士方才再次走進了王宮內,過了許久,武士方才走了出來,說道:“請進。”,虞卿拖著身軀,一步一步朝著王宮內走去,當他走進了宮殿的時候,趙王正坐在上位,皺著眉頭,頹廢的凝視著前方,眼里滿是濃濃的擔憂。
這神色,反而是與憂國憂民的趙括有些相似了。
“上君...”,虞卿俯身長拜,趙王這才抬起頭來,看著他。
“我聽聞上君有疾,前來醫治。”
“哦?您知道寡人的疾病?”
“知道,上君的疾病,是揚之水。”,虞卿認真的說著,趙王顯得有些驚訝,虞卿笑了笑,方才說道:“我是來祝賀上君的。”,趙王有些惱怒,質問道:“為什么事祝賀?”
“當初燕以樂毅為將,覆滅齊國,齊人畏懼他,故而放出流言,以騎劫替代。如今,馬服君擊敗秦國,秦人畏懼他,這才在趙國內造謠,想要離間您與馬服君。可以看出,秦人就像曾經的齊人畏懼樂毅那樣畏懼馬服君,上君您有這樣的賢才來輔佐,難道不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么?”
趙王聽聞,思索了片刻,方才笑著說道:“您說的很對...只是...”
“馬服君是趙國最為仁義,最為正直的人,若是上君連他都信不過,還能信任誰呢?”
“虞卿啊,當年的桓叔,也是當時仁義,正直的人啊。”
虞卿長嘆了一聲,方才說道:“可馬服君不是宗室,也不會有人想著擁立他,士卒和百姓正是因為他的仁義正直而跟隨他,若是他做出不仁不義的事情,百姓們也會棄他而去,若是您還信不過他,等到他回國的時候,您可以跟他索要虎符,若是他沒有半點遲疑,直接上交,那就說明了他是值得您信任的。”
趙王有些遲疑的看著虞卿,說道:“他為寡人擊破敵人,寡人迎接他的時候卻開口索要虎符,不太合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