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頗將軍不是還在宴席上麼?”
“宴會剛剛開始的時候,他就離開了。”
趙括點了點頭,叩響了大門,很快,藺相如的那位家臣就走了出來,看到趙括與李牧,他非常的開心,帶著他們走進了院落,趙括聽到了從室內傳出的笑聲,家臣也沒有稟告,直接就帶著他們走進了室內。
藺相如躺在床榻上,臉色無比的蒼白,整個人仿佛就剩下了一具骨架,沒有半點肉,清瘦的可怕,魁梧的廉頗就坐在一旁,正在大聲的跟他說些什么,藺相如看到了來人,眼前一亮,他伸出手來,嘴里呼喊著趙括與李牧,僅僅過去了幾個月,藺相如的話都有些說不清楚了。
含糊不清,他的臉上也沒有了以往的精明。
看到這一幕,李牧頓時就哭了,他跪坐在藺相如的身邊,藺相如想要抬起那干瘦的手,卻也做不到,李牧趕忙抓住他的手,帶著淚霧的雙眼與藺相如對視,趙括也靠近了他,站在一旁,藺相如迅速的說著些什么,只是,他太虛弱了,聲音很小,又含糊不清,廉頗認真的聽了片刻,方才看著趙括說道:“他為您感到開心。”
趙括笑著,看向了藺相如,藺相如點了點頭,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藺相如如今的樣子,尚且不如原先的樂毅,他已經無法走動了,耳朵聽不到東西,話也說不清楚,整日躺在病榻上,自言自語,說這些除了廉頗誰也聽不懂的話,趙括與李牧,甚至都無法與他交流,只有廉頗,可以嬉笑打罵的跟他聊著天。
當李牧詢問他,如何能知道藺公在說什么的時候,廉頗驕傲的告訴他:他是我幾十年的朋友,他一個眼神,我就知道他想說什么。
有了廉頗擔任翻譯,他們方才聊了起來,藺相如張開了嘴巴,一張一合的,笑著看他們聊天。
忽然,他看起來有些不安,他抖動著身子,揮著手,想要說些什么。
隨著一陣惡臭味傳來,藺相如無助的哭了起來。
那個曾經的勇士,甚至淪落到了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的地步。
廉頗站起身來,高大的他低著頭,一只手緊緊握著藺相如的手,“別哭..都會老的,別哭了...”
忽然,他轉過頭來,臉色一變,猶如一頭暴怒的雄獅,指著趙括與李牧,吼道:“出去!!”,看到廉頗那通紅,在燭光下閃爍著淚花的雙眼,趙括拉著李牧,一言不發的走出了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