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提趙括如今是趙王最為寵愛的大臣,他完全可以左右趙國內的局勢,故而,這些大臣們在對待他的時候,都是非常的尊敬,這種尊敬與百姓的那種尊敬不同,這是一種令人作嘔的尊敬,是完全建立在利益之上的獻媚,若是有一天馬服君不再受趙王寵愛,百姓們依舊會尊敬他,可是這些人就不再會了,這就是兩者的區別。
眾人還在等待著,趙括又去拜見了廉頗,田單。
田單看起來依舊精神,與樂毅同時代的他,看起來還是很強壯,歲月的流逝并沒有給他造成太大的影響。他依舊很冷漠,看到前來拜見自己的趙括,他的目光有些復雜,他沉默了許久,并沒有回禮,他看著趙括,低聲說道:“小心。”,隨即,便合上了雙眼,趙括點了點頭,從他身邊走開了。
田單閉著雙眼,腦海里卻浮現出了齊國的一次盛宴,與這里一樣,群臣都來稱贊那位年輕人,爭著與他結交,齊王給與年輕人很多的賞賜,國家的大事都要交給他來處置,年輕人很開心,他覺得自己一定能振興齊國,斗志滿滿....可是他不曾想到,在那宴席之內所有的笑臉之下,其實都是一顆骯臟的嫉妒的心,不斷的盤算著針對他的陰謀。
田單猛地驚醒,他睜開了雙眼。
齊王正笑嘻嘻的拉著田單的手,認真的說道:“趙國因為您而幸存,寡人要給與您賞賜。”
“不要!”
田單忽然叫道,王宮內猛地寂靜了下來,眾人紛紛看向了他,田單再次看去,站在上方的并不是齊王,是驚愕的趙王,而被他拉住手的,卻是馬服君趙括。迎著所有人的目光,田單也有些驚訝,自己這是怎么了?他緩緩站起身來,認真的對趙王說道:“擊退秦國,并不是馬服君一個人的功勞。”
“所有與馬服君出征的將士都應該得到平等的賞賜,所以您不該對馬服君有太多的賞賜,給與的食邑,也不該太多。”,田單認真的說道。
眾人都很驚訝,田單與馬服君的關系不是還不錯麼?難道他是在嫉恨馬服君?
宴席上的司馬尚猛地站了起來,憤怒的看著田單,正要開口,就被坐在他身邊的廉頗一把抓住了手臂,直接拽倒在了地上,司馬尚驚訝的看著廉頗,廉頗瞪大了雙眼,那猙獰的臉,的確是嚇住了司馬尚,司馬尚這才坐了下來,沒有再說什么。沒有人開口符合,也沒有人開口斥責。
趙王呆愣了許久,方才笑著說道:“您說的也有道理,可是馬服君的功勞是不能小看的。”
這可是田單初次跟他提出了自己的建議,坐在不遠處的樓緩若有所思的看著田單,又看了看趙括,不知在想些什么,趙王笑了笑,還是給與了馬服君賞賜,不過,他的確是減少了原本的賞賜,就連食邑,也因為田單的言語,而少了好幾座。群臣有些不屑的看著田單,田單與趙奢的關系不好,沒有想到,他竟如此的記仇,當真是個小人啊。
在趙括之后,李牧,田約等將領也都受到了賞賜,就連司馬尚也不例外,可是,廉頗并沒有獲得任何賞賜。
廉頗將軍孤獨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看著自己身邊的小輩們去接受賞賜,他一動不動,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趙王埋怨他沒有能阻止秦人,使得秦人攻破了長平防線,廉頗并不惱怒,這的確是他的過錯,他沒有能擊敗秦人,趙王就是要懲罰他,他也不會反駁什么。
不知什么時候,樓緩來到了廉頗的身邊。
這會議漸漸變成了宴會,所有人都很高興,喧嘩而熱鬧。樓緩看著面前不斷飲酒的老將軍,笑著問道:“將軍,許久不見,您毋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