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括就好像是在講述故事一樣,漫不經心的說著,韓王最初還有些不屑,他鉆研申不害的學說,已經很多年了,趙括又能告訴他什么呢?可是,聽著趙括講述這些故事,韓王卻漸漸有些著迷,就連眼眶的疼痛,仿佛都減弱了很多。趙括這才說道:“您如今信奉申不害的學說,卻效仿他的術,而忘卻了治。”
“我曾聽聞一個故事,楚國有個賣珠寶的商人,他曾來鄭國賣珠寶,為了能賣個好價錢,他用上等的木材,做了一個盒子,盒子商都是美麗的花紋,鄭人看到他的珠寶非常的開心,高價買下了他的珠寶,卻只留下盒子,將盒子內的珠寶還給了他。”,趙括看著韓王,感慨著說道:“您如今的行為,難道不就是持著盒子,卻將珠寶丟棄嗎?”
“您如果能施行申不害的學說,按著賢人的才能與功勞來進行提拔和賞賜,限制國內貴族的權力,不讓他們危害百姓,統一國內的政令,不要在早上下令,晚上卻修改它,主張百姓多開荒地,多種糧食,減少稅賦,重視和發展手工業,商業,那您就是掌握了申不害學說的根本,而單純的效仿他的外在,卻不注重內在,只會將申不害學說的精粹丟棄在地啊!”
看到韓王居然認真聽著趙括的話語,甚至還點了點頭,韓非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
韓王忽然詢問道:“申不害說,威脅君王的不是國人,不是仇敵,是身邊的大臣,您覺得這句話怎么樣呢?”
“每一個時代,都有最適合他的制度,我聽聞在夏還鉆木取火的人.....”,趙括又將新圣學說說了一遍,方才繼續說道:“當時的韓國,貴族有著自己的軍隊,甚至要比昭侯的軍隊還要強大,申不害提出這一點,是要讓昭侯警惕這些人,將他們的私兵整編成為國卒,避免韓國的內亂...可是如今,您覺得,在韓國內,有誰的軍隊比您還要強大嗎?”
韓王若有所思,點了點頭,說道:“寡人明白了。”
“申不害說要示敵以弱,您是怎么看待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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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陽
范雎坐在秦王的面前,王宮內,堆積著如山的竹簡,這些竹簡,都是從趙國遞來的,在許久都沒有情報的間隔之后,忽然,趙國的細作們送來了一大堆的禮物,韓非記錄了一整年的言行,趙括對弟子們的教誨,還有趙括與國內大臣的們一些對話,這是用了整整十二輛馬車送過來的。
范雎正要觀看,秦王就迫不及待的讓范雎將這些送來,這里,還有馬服君對秦王的回信。范雎只好帶著這些竹簡來到了王宮里,秦王背著手,大概是不想讓范雎看到他顫抖的雙手,他看著面前的這些竹簡,咧嘴大笑,笑容有些詭異,眼里閃爍著光芒,他看了范雎一眼,兩人都沒有言語,直接翻開竹簡便看了起來。
服侍秦王的宦者最近有些害怕,因為秦王已經有兩天不曾離開王宮了,他吃在王宮,睡在王宮,就是應侯,也不曾離開王宮,偶爾能聽到大王豪邁的大笑,偶爾還能聽到大王憤怒的咆哮,王宮的武士們已經沖進去了好幾次,不知情的還以為是應侯弒君,武士們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大王正在憤怒的捶打著胸口,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