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忌與趙王進入了互相吹捧模式,魏無忌并沒有提長安君的事情,趙括只是看著魏無忌,這位魏國的宗室,在趙國,也算得上是鞠躬盡瘁,雖然達不到死而后已的程度,可是這已經足夠讓人敬佩了。
趙括曾經很困惑的詢問魏無忌,他說:您為什么要這樣盡力的推行變法,想要讓趙國強盛起來呢?
魏無忌笑著回答:我想與您飲酒。
趙括說道:我可以隨時與您對飲。
魏無忌卻笑著說:飲酒是為了讓自己的心情更加的愉悅,您飲酒的時候,心里卻還是想著趙國的百姓所遭受的痛苦,想著天下的災禍,并不曾開心的與我飲酒,我想幫您解決了這些令您煩惱的事情,再與您盡心的飲酒。
說實話,趙括真的很感動,這個時代的友誼,是純粹的,是可以舍生的,趙括在這里,有很多的朋友,他堅信,這些朋友,都是可以站出來為他擋箭矢的,因為,趙括也會如此。
魏國的這位豪杰,無論是帶兵打仗,還是治理國家,都是當代的翹楚,他在擔任趙國國相之后,重用虞卿,樓緩等人,在整頓吏治引起混亂的同時,卻還能讓趙國獲得了一次豐收,他重新計算了各地的耕地,降低了不合理的稅收,釋放了一大批無端獲罪的刑徒,提拔了很多出身底層的賢才...
他很有魄力,又有頭腦,他當初想要在魏國大展身手,只是因為兄長的忌憚,他只能整日飲酒作樂,酒水并沒有澆滅他內心的雄心壯志,他如今在趙國,或許也是想要向天下證明自己的才能。他并不是一個只會飲酒的宗室子弟,他是文武雙全的無雙貴公子!
趙王與魏無忌可謂是言談甚歡,兩人聊的越來越融洽,就在這個時候,魏無忌忽然捂住心口,痛苦的說道:“只是,邯鄲之中,依然有人想要殺害您的賢臣....”,趙王無奈的說道:“請您放心,寡人再也不會允許他人來行刺您的。”,魏無忌看著趙王,認真的說道:“昨日,董成子與樓緩遭遇刺殺,若不是馬服君的弟子正好在,只怕董成子就已經被殺害了。”
“什么?!”,趙王猛地跳了起來,臉色再一次變得赤紅,他剛剛才說不會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臉上就狠狠挨了一巴掌,這讓趙王如何能忍,他憤怒的說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魏無忌便詳細的將兩人遇刺的事情說了出來,時不時問起趙括,趙括也將自己聽聞的事情說了出來。
“臣派人探查,食肆里的人說:曾看到長安君與這幾個刺客飲酒。”
趙王身子一顫,整個人緩緩坐了下來,就好像泄了氣的皮球,癱坐在上位,低著頭,臉色陰晴不定,只是喃喃著胞弟的名字,忽然,他抬起頭來,看著信陵君,問道:“這是真的嘛?”,信陵君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我并沒有說謊,至于長安君與他們的過節...前些時日里長安君縱馬傷人,您應該是知道的。”
趙王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看向了遠處的武士,對他說道:“讓長安君過來。”
氣氛頓時有些沉默,魏無忌低著頭,時不時咳嗽著,并不言語,趙括因為魏無忌方才的吩咐,也就沒有開口,眾人等了許久,就在趙王忍不住想要再派人前往的時候,終于有人走進了王宮內。長安君已經有些醉了,他臉色通紅,渾身都散發出一股濃郁的酒味,搖搖晃晃的走到了趙王的面前。
魏無忌聞了聞空氣里的酒味,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趙括卻是冷漠的看著他,長安君傻笑著,朝著趙王俯身行禮,說道:“我不知道您要見我,請您寬恕我的無禮。”,趙王只是瞪著他,憤怒的質問道:“你是不是派人去刺殺董成子與樓緩?!”,長安君一個哆嗦,頓時酒都醒了,他茫然的看著趙王,急忙搖著頭,說道:“您為什么要這樣說?我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你先前縱馬傷人,是他們懲罰了你,不久之后,他們就遭遇到了刺客!”,趙王憤怒的說道。
“那與我有什么關系?!邯鄲得罪我的人很多?難道他們死了都要怪罪我嘛?!”,長安君也怒了,他拉直了脖子,氣勢洶洶的質問道,他幾乎是要跳起來,這模樣神態,倒還真的是趙王的親弟弟,這一點沒錯了。趙王還沒有開口,一旁的趙括開口說道:“食肆里的人,看到您與那幾位刺客飲酒。”